慧云公主却说:“有那三句,谢十郎又得焦头烂额小半年。”
李之宜忽然探头问:“话说你之前要招谢十郎为驸马,你喜不喜欢他?”
慧云公主犹豫了片刻,忽然笑道:“以前觉得喜欢,现在再看,那种喜欢跟喜欢舞刀弄枪,喜欢诗词,喜欢骑马没什么区别。他娶了别人,我只觉得屈辱,并没有心酸,也没有想抢回来。跟今天这样大不一样。”
“今天……今天你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你就自己回去吃,我吃辣椒,你可吃不惯。”
“不想回,我今天偏想跟你一起吃。”
“你烦不烦,别碰我的钢琴。”
“我偏想碰他给你的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慧云公主叹道,“谁叫他只做了一把琴。”
“图纸都在那,你照着再做一个。”
“再做一个,也不是这架琴。”
“你指定有病,偏偏喜欢跟人抢……”
慧云公主听到这话,心中哀怨,是吗,自己真的有病?也许吧。可是,生老病死都是天定,生不生病,又不是她自己能够掌控的?
等饭菜端上来,吱吱呀呀的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卧室里骤雨初歇,仍情义浓烈。
夏琼一会闭眼,一会眯眼偷看,一会扯扯被子,甚是慌乱。
袁天青说:“第一次有点羞很正常,下次就好了。”
“你为何不羞,青楼逛多了?”
“我脸皮厚,羞,你也看不出来。”
“你就直说,你去没去过青楼?”
“没有。”袁天青实话说,“还没来得及去,就遇见你了。其实本来想着,赚点钱之后去见识见识的,你干什么不好,竟然办那诗会?”
“倒是怨我喽?你想去你就去,我可不拦着你。”
“你要这么大方,那我就去了。话说,长安哪家青楼比较好?”
“你个坏蛋,你还挑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娇嗔特别魅惑,特别好听。”
“骂你呢,你还说我骂得好听。”
“这一句也好听。”袁天青凑过去说,“你让我想要再来一次。”
“受不了……”夏琼推开他。
正推嚷,门忽然被推开了。
李之宜醉醺醺地走进来,丫鬟随着,为之宽衣。而后她嘀咕着,扑到床上。“没睡呢,那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安静,哈哈,我今天把李之云数落了一顿,那个威风啊,你是没有看到。不过她竟然没有怎么回嘴,真是奇怪。咦,你怎么没穿衣服,夏小姐,你也没穿,你俩是在干坏事?哈哈,是不是,是不是?”
袁天青回道:“不是坏事,是好事。”
夏琼有点羞涩,但也有点担忧,说:“殿下……”
谁曾想,李之宜醉醺醺钻进被窝,说:“加我一个,我也想干好事。”
“啊?”袁天青一阵诧异。
“这?”夏琼同样无法评说。
“哎呀,这味道很奇怪。”李之宜晕乎乎趴了一会,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说,“你们知道,我怎么数落她的么?我说她,我说她什么来着,反正很威风……”
这一张床,因为她的加入,少了七八分情欲,多了许多幽默的情绪。
两人都憋着不说话,只听李之宜翻来覆去地说不知所谓的话。好在她也累了,又喝了酒,过了一会,她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夏琼小声说:“我穿上衣服。”
“轻一点。”袁天青说得很轻,但却吵到迷糊的李之宜。
李之宜一翻身,翻倒两人中间,“不跟他说,夏小姐,我跟你讲,我今天可威风了。李之云是我姐姐,从小就比我强,今天被我压了一头。我数落她好几次,她都没能驳斥我,可惜,你们俩都没看到。你身上什么味,也很奇怪……”
夏琼把她拦住,没下去,轻声道:“等会再起,先哄她睡熟。”
她是这么计划的,只是哄着哄着,她自己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