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专权得天时,江东孙氏开鸿业;
孤穷玄德走天下,独居新野愁民厄。
南阳卧龙有大志,腹内雄兵分正奇;
只因徐庶临行语,茅庐三顾心相知。
先生尔时年三九,收拾琴书离陇亩;
先取荆州后取川,大展经纶补天手。
纵横舌上鼓风雷,谈笑胸中换星斗;
龙骧虎视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
玄德等四人别了诸葛均,与孔明同归新野。不日而往宛城,见天子,天子赐孔明军师之职位,孔明又见徐元直,二人相见,甚是欢喜。
自此玄德待孔明如师,食则同桌,寝则同榻,终日共论天下之事,孔明曰:“合肥一战后,曹操于扬州作玄武池以练水军,必有侵江南之意。可密令人过江探听虚实。”玄德从之,使人往江东探听。
此时,徐州陶谦病死,曹操乘乱袭取徐州,因其父于徐州境内遭遇盗匪身亡,迁怒百姓而屠城!并刨掘陶谦坟墓,挫骨扬灰,鞭尸泄愤!
徐州文武糜竺、糜芳、简雍、陈登、王冲、刘三刀皆怨曹操残暴,恨之入骨!遂一同商议离开徐州,俱往徐州去投刘备去了。
而冀州袁绍死后,四子各自争权夺利,属下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地已然乱战成一团,曹操得了徐州,便又想趁火打劫,攻打袁氏。
正逢先前谭、尚听知曹军自退,遂相庆贺。袁熙、高干各自辞去。
袁谭与郭图、辛评议曰:“我为长子,反不能承父业;尚乃继母所生,反承大爵:心实不甘。”图曰:“主公可勒兵城外,只做请显甫、审配饮酒,伏刀斧手杀之,大事定矣。”
谭从其言。适别驾王修自青州来,谭将此计告之。修曰:“兄弟者,左右手也。今与他人争斗,断其右手,而曰我必胜,安可得乎?夫弃兄弟而不亲,天下其谁亲之?彼谗人离间骨肉,以求一朝之利,原塞耳勿听也。”
谭怒,叱退王修,使人去请袁尚。尚与审配商议。配曰:“此必郭图之计也。主公若往,必遭奸计;不如乘势攻之。”袁尚依言,便披挂上马,引兵五万出城。袁谭见袁尚引军来,情知事泄,亦即披挂上马,与尚交锋。尚见谭大骂。谭亦骂曰:“汝药死父亲,篡夺爵位,今又来杀兄耶!”二人亲自交锋,袁谭大败。尚亲冒矢石,冲突掩杀。
谭引败军奔平原,尚收兵还。袁谭与郭图再议进兵,令岑璧为将,领兵前来。
尚自引兵出冀州。两阵对圆,旗鼓相望。璧出骂阵;尚欲自战,大将吕旷,拍马舞刀,来战岑璧。二将战无数合,旷斩岑璧于马下。谭兵又败,再奔平原。审配劝尚进兵,追至平原。谭抵挡不住,退入平原,坚守不出。尚三面围城攻打。
谭与郭图计议。图曰:“今城中粮少,彼军方锐,势不相敌。愚意可遣人投降曹操,使操将兵攻冀州,尚必还救。将军引兵夹击之,尚可擒矣。若操击破尚军,我因而敛其军实以拒操。操军远来,粮食不继,必自退去。我可以仍据冀州,以图进取也。”谭从其言,问曰:“何人可为使?”图曰:“辛评之弟辛毗,字佐治,见为平原令。此人乃能言之士,可命为使。”
谭即召辛毗,毗欣然而至。谭修书付毗,使三千军送毗出境。毗星夜赍书往见曹操,时操屯军仓庭欲伐袁谭,表遣许褚引兵为前部以迎之。
未及交锋,辛毗到操寨。见操礼毕,操问其来意,毗具言袁谭相求之意,呈上书信。操看书毕,留辛毗于寨中,聚文武计议。
程昱曰:“袁谭被袁尚攻击太急,不得已而来降,不可准信。”吕虔、满宠亦曰:“丞相既引兵至此,安可复舍表而助谭?”
荀攸曰:“三公之言未善。以愚意度之:天下方有事,而刘备现已坐保江、汉之间,不敢展足,其无四方之志可知矣。袁氏据四州之地,带甲数十万,若二子和睦,共守成业,天下事未可知也;今乘其兄弟相攻,势穷而投我,我提兵先除袁尚,后观其变,并灭袁谭,天下定矣。此机会不可失也。”
操大喜,便邀辛毗饮酒,谓之曰:“袁谭之降,真耶诈耶?袁尚之兵,果可必胜耶?”毗对曰:“明公勿问真与诈也,只论其势可耳。袁氏连年丧败,兵革疲于外,谋臣诛于内;兄弟谗隙,国分为二;加之饥馑并臻,天灾人困:无问智愚,皆知土崩瓦解,此乃天灭袁氏之时也。今明公提兵攻邺,袁尚不还救,则失巢穴;若还救,则谭踵袭其后。以明公之威,击疲惫之众,如迅风之扫秋叶也。不此之图,而伐荆州;荆州丰乐之地,国和民顺,未可摇动。况四方之患,莫大于河北;河北既平,则霸业成矣。愿明公详之。”
曹操大喜曰:“恨与辛佐治相见之晚也!”即日督军还取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