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赐名的那棵叫“老君树”,是最早受到皇封的。
此后,嘉庆皇帝封“效君树”、道光皇帝封“俭君树”、咸丰皇帝封“忠君树”、慈禧太后封“寿君树”。
当年,所有御封梨树结出的果实,必须全部送进皇宫。
至于“京白梨”这个名字的由来,则是当代之事。
建国初,东山白梨参加燕京梨品评比,以其近乎完美的品质在各种梨果中夺冠,荣获最优产品。
于是,白梨前面有了一个“京”字,被正式命名为京白梨。
等十周年大庆时,京白梨又被选送上了国宴餐桌。
在一个京白梨采摘园里,该园的负责人告诉李则凯一行;
大约四百多年前,在东山青龙沟的低洼积水处长着一棵野生梨树。
这颗野生树上的果子酸甜可口,味道鲜美。
从此,人们就管它叫做“东山白梨”。
后来,这颗白梨树的种子落地生根,又长出新的梨树,渐渐有了梨树群落,这就是东山贡梨树的由来。
现在,东山、孟吴一带树龄在两百年以上的老梨树大约有四百余株。
燕京的处暑时节最是炎热。
采摘园在村子东面的山坡上,熹微的阳光从山那边照过来,洒在寂静的山野上。
李则凯与刘本成满头大汗沿着一条洁净的水泥路往山上走,路边有拉拉秧、益母草、黄蒿,各种灌木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牵牛花。
那些红、粉、白、蓝、紫色的花朵,在半枯的灌木和野草间显得格外明艳。
它们的藤蔓爬到哪里,就在哪里开花。
而那些承载着牵牛花的榆树棵子、柳树棵子、枣树棵子、山桃、山杏和荆条,是村民们编筐的上好材料。
每逢京白梨成熟季节,村民们都要编大量背篓、挎筐和篮子,用来盛放京白梨。
收成好的年份,东山村可产京白梨30多万公斤,若按每筐装梨50公斤计算,需要编筐6000多个。
所以,村民几乎人人都是编筐高手。
说起这个编框来,几乎是老一辈的刘家庄人都会的传统手艺。
在三十年前,勤劳的刘家庄人还靠着编框形成了一个产业。
在那个困难年代,刘之野正是靠着刘家庄人编制的一个个框子才将那庞大的海产品分销到各处,换来了第一桶金。
“十三爷,今年的京白梨长势还不错吧?”刘本成客气地问道。
刘元启是这座果园的现任负责人,按辈分算来,他是刘本成的同宗祖父辈。
不过刘氏家族支系繁多,刘元启这一脉早已出了五服,属于较远的旁系分支。
如今的刘氏家族在当地可谓枝繁叶茂,仅在刘家庄一带聚居的同宗族人就多达两三万之众。
短短不到四十间,刘氏一族的人口就从两三千人增长成为两三万,翻了十倍。
这个庞大的家族人才辈出,像刘元启这样的刘氏子弟几乎遍布社会各个领域,在政商学界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嗯,旱枣涝梨。今年雨水充沛,京白梨也长得格外好。”见本宗直系子弟刘本成前来视察,刘元启很是高兴地道。
然后,刘元启拿出几刚采摘下来的个京白梨让李则凯几人品尝,还说,小的是老梨树上结的,大的是小梨树上结的。
仔细品尝后,李则凯说,大的口感稍微粗糙,小的果肉细腻,口感更润滑。
刘元启微笑着点点头,告诉他们,小的是正宗京白梨,大的是改良品种。
改良后的京白梨,个头儿大了,产量高了,味道却不如原来纯正了。
每年这个时候,刘家庄地区的街边上就有不少出售京白梨的摊位,满街都是淡淡的梨香。
不同品级的京白梨价位相差悬殊,刘元启告诉刘本成他们,挑选京白梨有个窍门:“吃黄的,买青的。”
因为,黄的熟透了,酸甜可口,但必须尽快吃掉,否则就烂了。
如果打算放几天,就买青的,等变黄了再吃。
相比于街上出售的京白梨,采摘园的价格更贵。
刘元启解释说,园子里的京白梨都是正宗贡品,梨树没有经过嫁接和改良,街面上卖的“京白梨”有些是从f山、d兴等地运来冒充贡梨出售的。
这采摘也有学问。
处暑节气京白梨就基本成熟,如今就熟透了,轻轻一晃就掉。
京白梨皮薄,掉在地上就有伤,一有伤就容易溃烂。
所以,果园的工人们采摘、分拣、装箱,都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品尝完了“京白梨”,刘本成又带着李则凯来到了龙泉雾村。
永定河西岸的龙泉雾村,是京西香白杏原产地。
这里出产的香白杏个大离核、味甜多汁、肉质细腻、绵软可口,在燕京市场上享有盛誉,是清代宫廷贡品。
在《庄子》的记载中,杏是具有神圣气息的。
作为孔夫子讲学的杏坛,应该是一片杏林,杏树环绕,花香在上,弟子在其熏染中读书,孔夫子在花影中抚琴而歌,书声歌声,风吹花落如香雪。
龙泉雾村栽植香白杏始于明代永乐年间,距今有800多年的历史。
这里的香白杏之所以成为水果中的上品,首先得益于这里的土壤。
早在辽代,龙泉雾人以采石烧灰为业,烧制石灰的历史已有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