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撇了撇嘴,不服道:“可当初要不是你在家辛苦种地,出去挣钱,就你大哥,拿什么去考状元。”
宁紊滔一听这话,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目光清冷的看着戚氏,哼道:“当初娘去的时候说过的话你怕是忘了吧。”
“你……”
戚氏的脸一瞬间变的雪白,宁老太太当初就怕她心思不下,一味的撺掇着儿子和孙女孙子去临安城,因此临去之前留下话,若是妇人不贤,长舌,便可休。
“相公,你不会真的……”
戚氏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与惊惧,她以为老太太都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她以为她辛辛苦苦伺候老的,照看小的,又为一家子的生计打算着,他该知道的,可是这一刻,戚氏的心忍不住哆嗦起来,宁紊滔的眼神让她知道,她再多说一个字,就真的会应了老太太的话。
宁紊滔见戚氏知道害怕,这才重新躺下,道:“以后做事走走心,凡事多记着娘的教诲,若是再记不住,且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戚氏这一夜就这般怔怔的到了天明,再不曾说过一句什么,只那么迷迷糊糊的,不知是不是梦,她似乎又看到了宁老太太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老太太阴魂不散的缠着她,指着她大骂不贤,要是她再撺掇她儿子如何如何,老太太就要拉了她去。
拉她去。
戚氏一个激灵就坐起了身子,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汗浸了透,瞧着外面的天色,这会儿还没亮天呢,戚氏大口的呼着气,身边传来宁紊滔均匀的呼吸声。
夏青釉一大早上由个小尼姑送到了宁安住的地方。
燕思同笑看着夏青釉垂头丧气的样子,失笑道:“表哥这是费了多大的心血,还没能让人回心转意,可见此人的性情坚毅。”
有外人在,燕思同就叫了一声表哥,而没叫世子。
夏青釉本就是美男子,戚氏昨天刚见了燕思同就起了心思,这会见了夏青釉,自然也直冒星星,不过想着昨天晚上宁紊滔的警告,戚氏只觉得这样的人物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时间有些淡淡的,忙活了早饭,招呼着家里的人一块用了饭,当然,还是宁紊滔陪着夏青釉和燕思同用的饭,等到早饭过了以后,宁家来接宁安的人也就到了。
这次宁远道特意请了个嬷嬷来接人,毕竟这一路上,宁安一个女孩子有不方便的时候,也不好与护卫说。
要说这事也算是巧了,宁远道借的人正是在燕思同的姑姑,也就是曾明菲的亲娘手里借来的,两家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了,说起来,就是曾明菲的亲娘,当年也曾相中过曾远道,只是曾远道当时也算是名花有主了,家有仙妻,而曾远道又不是负心汉,这才拒绝了曾明菲的娘,也不是燕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
不过这件事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谁家姑娘嫁人也得先私下问明白了,然后才能大旗鼓的走程序,要是事先就要闹起来的,那只能说这人的心思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