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时间,索拉里亚展现出的能力就传到了这个隐藏的社区其它小马的耳朵里,在和星璇就精确和节制的优点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后,她终于能够担任一班温暖田地的工作。在干完一班而几乎没有显出疲劳之后,星璇暂时同意第二天扩大她在田地里的负责范围。
这个过程在几天之内重复了好几次,最终他们做出了一个相当惊马的安排:索拉里亚每周有一天负责维持所有田地的温暖,从而让那队普通独角兽得到急需的休息时间以便休整和恢复。该计划的目的还在于给她足够的时间恢复她那明显很强大的魔力,以及帮助履行镇上的其他职责。
她没有告诉星璇或任何其他独角兽的是她怀疑自己能连续温暖田野好多年,之后才会开始感受到她施放的火咒带来的任何压力。即使将闪烁的火焰复制几百次,也不会感到比她用来保持身体形态的魔法更费力。索拉里亚在她的工作日程安排中遇到的唯一问题是那匹被派来‘监督’她的小马,他负责确保如果她需要帮助,她就能得到帮助。不过,她的‘主管’被证明在其他方面也很有用。
“你真的确定你不需要休息吗?一次维持这么多咒语似乎很累马啊,”那匹自称‘腾跃’的飞马边说边走在索拉里亚旁边的下一排作物边。这匹年轻的雄驹 从未错过任何一次与索拉里亚交谈(或者更准确地说,对她唠叨)的机会,并且似乎看到他的这位同伴给他的冷脸也不受影响。她对他的这种态度持续了将近两周,然后星璇指出他也是那匹帮助她掌握了火炬咒语的雄驹,她可能应当对他更好一点。
尽管如此,她还是发现了这匹雄驹的一个用处。当她发现每次她接近他的时候他的心率都会升高后,她进行了一系列测试,想看看她的魔法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身体。通过那个,她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绕开旅者的诅咒的办法,让她恢复在这个世界上应有的地位。当索拉里亚的魔法始终对她的测试对象没有负面影响时,她的理论失败了,并且无论她试图对他施什么魔法,他的心跳的奇怪行为都在继续。
“对你的问题的回答和上次你问的时候一样:这项工作对我来说没有挑战,”索拉里亚回答道,然后懒洋洋地试图用腾跃自己的肋骨把他开膛剖肚。她体内涌起了那种熟悉的力量的拉扯,但咒语却拒绝施展。她忍住了怒视的冲动,让失败的咒语的能量流到了她周围的火球里。
“真是太棒了!我知道田地小队的其他马真的很感激能有机会放松休息一会儿。”那匹雄驹说道,索拉里亚再次感觉到了那种似曾相识逮虾户的奇怪感觉,直到这次谈话偏离了通常的路线。“在你来之前,他们真的没机会能有很多时间和他们的家马以及朋友们在一起……以及特别小马。”
“那么,我自己不需要这样的时间很好,”索拉里亚回答道,然后她突然尝试把腾跃传送离开这个行星,进入无空气的虚空。当腾跃的心率又开始加快,她拱起一边眉毛,想看看她的未遂谋杀对这雄驹有何影响。
腾跃的脸变得很红,当索拉里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立刻扭过头去。他在这审视的目光下坐立不安,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因为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在一起吗?”
几乎语无伦次,血压升高和心率加快……这是进展吗?“我没有这样的依附关系,因此我不需要这样的时间,”索拉里亚边说边再次尝试传送腾跃,同时直接观察测试对象。与第一次尝试不同,腾跃的生命体征开始趋于平稳。他好几次试着说话,但都失败了。我真的很讨厌结果中的前后不一致!索拉里亚在心里抱怨道,然后恢复巡视。
“哦……嗯……这很好,对吧?那就有很多空闲时间了,” 当腾跃恢复到可以小跑回到原来的位置时,他终于说了出来。“我的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保持天空晴朗,这样当太阳升起时,田野就能得到尽可能多的阳光。我休息的其余时间都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他的心脏又开始快速跳动,索拉里亚感到一阵恼怒,因为她还没有尝试任何新方法呢。可恶的不一致!也许这不是因为我的测试,而是因为我使用的原材料?我将不得不进行另一系列测试来确认这一点…
“小露露似乎很喜欢你。你一定是个很好的老师!我到这里以后,星璇就一直在努力教她,但我认为他很难让她集中注意力。”短暂的停顿当中,索拉里亚一直试图把腾跃的头从脖子上扭下来,但失败了。他继续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在进行的取他性命的尝试。“你太年轻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你不可能当老师的。在首都你是个学生吗?”
一阵恼怒硬是挤进了索拉里亚的注意力里,因为又有另一匹凡马根据她的外表做出了狗屁假设。“我年纪比你大,”她说道,一些愤怒肯定已经渗入了她的声音中,因为那雄驹听到这些话真的退缩了。
“哦-,你当然是了!我不是想暗示你没有经验之类的!”腾跃匆忙说道,然后再次道歉并且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当这两匹马继续在田野里巡视时,索拉里亚开始让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露露披着斗篷的身影从镇上一路跳下山坡而来,索拉里亚终于在这时振作了起来。那匹小个子小雌驹一个飞跃跳过了栅栏的栏杆,看起来相当鲁莽,然后在伪装的天角兽面前一路滑停。“晴空!晴空!你这一班结束了,我有东西给你看!”
“但是——”腾跃想说什么,小雌驹转身用盲眼直直地盯着他,吐出舌头。
“你尝试和晴空调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潘西!现在该轮到我和她在一起了!”露露很快解释道,正好赶上下一班独角兽们小跑下山来到田野。火炬咒语已经点燃了,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到平时值班的地方,索拉里亚熄灭了她的咒语。
“调-调情?!”腾跃结结巴巴地说道,心跳立刻又加快了。
“潘西?”索拉里亚问道,她的目光在这兴奋的孩子和试验对象之间看来看去,后者现在已经非常近于遭受她数周来一直试图引发的心脏病发作了。
“那是他的名字,笨蛋!”露露一边说一边用蹄子指着那雄驹,然后歪着头。“什么,他告诉过你其他名字吗?比如‘腾跃’?四叶草说他总是告诉雌驹们那个名字,但大家还是叫他潘西。”小雌驹耸耸肩,似乎没有注意到潘西听到这个讨论题目后慌慌张张的话语。“不管怎样,该走了,否则我们会错过的!”
露露飞驰而去,索拉里亚在后面小跑跟上。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沉思道,这对小马在小镇边缘的小建筑物之间穿梭,然后潜伏在小镇中心建筑的阴影中。“露露,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伪装的天角兽问道。
“嘘!保持安静,否则你会破坏这一切的!”露露低声说道,然后蹲下身子,从拐角处探出头去。
她在做什么?一般的马会认为如果她是在使用咒语来弥补自己的缺陷,那她不需要视线来‘看’,索拉里亚边看着那小雌驹边问自己。她一直穿着的那件斗篷在建筑物的侧墙和堆放在那里的碎片的衬托下是极好的伪装,但她在原地颤抖不停。她的表情谨慎地保持平淡,索拉里亚不太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直到她抬起眼睛望向院子的另一边。
对面的那栋建筑是四叶草和聪明曲奇住的小屋,乍一看似乎完全正常。再看一眼,她发现门上有一些咒语,当任何小马把蹄子放在门上时,都会被激活。咒语的内部运作是如此草率和复杂,以至于这只天角兽也搞不明白咒语的意图,直到她回头看了一眼潜伏在她身边的小雌驹。
这是一个针对四叶草的陷阱,索拉里亚终于想明白了,然后回头看着门口。我必须承认,这么年幼的小马竟然能有这种想法搞出这种欺骗,我对此感到有些惊讶。如果她足够成熟,可以设下这样的陷阱来消灭一只敌对独角兽,那么,也许这种乱糟糟的咒语是故意用来迷惑受害者足够长的时间以产生致命的效果?不过,她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行动?
对当前情形的意义的任何进一步思考都因为陷阱的目标慢跑进院子里而停止了。四叶草穿着一件比平常简朴得多的斗篷,上面满是泥土和村庄周围树木上的松针。无论他是干了什么回来,一定很疲劳,因为当他把蹄子放在门上时,他甚至没有犹豫片刻,咒语开始激活了。
索拉里亚紧张起来,一丝坏笑掠过她的脸庞。如果像小露露这样年幼的马能够如此狡猾地在不发生直接冲突的情况下干掉一名战斗魔法师,也许我可以把她变成我的学徒。也许我不需要直接发泄我的愤怒,因为特工和刺客可以证明一样有用…
“亲爱的?我回来了,木材的储备终于恢复到放心的水平了,”四叶草边说边打开了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皮毛和鬃毛现在是薰衣草色和紫色的。
什么。
“成功了吗,成功了吗?四叶草是个卑鄙的坏蛋,就因为我在他和星璇开会时对星璇搞了次恶作剧,所以我想报复他!”露露很快解释道。
困惑的索拉里亚低头看向年幼小雌驹…结果发现这位将来的伏击杀蹄也染上了同样的颜色。陷阱的目的是改变四叶草的颜色,并且这没有恰当施放的咒语把露露也给影响了?那…那是--
有什么事不对劲的第一个迹象是索拉里亚躯干上的肌肉紧张了起来。伪装的天角兽被露露那显然是伏击的行动中的不合逻辑分了太多神,直到这种感觉转移到她的胸部,她才捕捉到。一声窒息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冒了出去,她赶紧努力保持思路清晰并诊断症状。就在那时,一个阴暗的想法在她心里闪现。如果伏击的目标不是四叶草,而是我呢?一阵短暂的恐惧感进入了索拉里亚的脑海,肌肉痉挛迫使她肺部的空气全部排了出来,而且似乎不愿意让一点空气回流。
露露问了些什么话,但索拉里亚几乎没听进去,她对她伪装的形体进行了魔法扫描。扫描没有发现咒语,但似乎是对她的发现的蔑视,肌肉抽搐的严重程度加倍了。她试图施放一个解咒魔法,但她的注意力持续被打断,由于缺少空气,她的肺部开始疼痛了。索拉里亚试图怒视这匹天杀的小雌驹,绝对能让她缓慢而痛苦的死亡,但当肌肉痉挛蔓延到她脸上时,她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晴空还好吧?”四叶草的声音从某处问道。
我不好,你个笨蛋!这匹小雌驹想谋杀我!索拉里亚精神上尖叫着,但她的四条腿开始与身体其余部分一起抖动起来。
“我……我觉得她在笑,但她不知道怎么笑?”露露回答道。
“是吗?好吧,如果她需要帮助,请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是紫色的?”
“我不是紫色的,你才是紫色的!”
片刻沉默。
“露露!你马上纠正这个!”
这是欢笑?为什么会有小马愿意经历这一切!?为了这,我发誓会向你报仇的,露露!你的‘欢笑’会比这糟一千倍!当索拉里亚终于能够吸入一大口空气时,她发了誓,然后又一阵窒息的大笑声让她失去了对呼吸和身体的控制。
尽管吸入空气的挣扎和全身痉挛过了好几分钟才恢复过来,索拉里亚却无法否认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里她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