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冷声道;“圣旨以下,你们勇毅侯府想抗旨不遵吗?来人!将燕氏党羽统统抓起来!”
“是!”
身后的士兵领命,便要拔刀。
“慢!”
一道嗓音响起。
身穿淡青色圆领长袍的张遮上前,先对着萧远行了一礼,从容问道;“按照大乾律例,应当宣读圣旨之后再行事,定国公携圣旨前来,怎么不读圣旨便要直接抓人呢?”
萧远一愣,眼前人年纪稍轻,未穿官服,也看不出是何职务,当下心中不快,强忍着怒火道;“你是何人?敢教本公做事!”
张遮淡淡一笑,丝毫不慌,道;“在下刑部清吏司主事,张遮!”
萧远眯起双眼,打量着张遮;“原来你就是张遮!也罢,我懒得和你们纠缠,这便读了圣旨,也好让候爷心服口服!”
圣旨展开,萧远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勇毅侯府燕牧勾结平南王乱党证据确凿,着兴武卫将燕氏一族抓捕归案,容后再审!钦此!
读完,萧远猛地将圣旨合上,阴沉道;“圣旨已经读过,来人……”
“定国公,可否借圣旨一观?”
萧远怒道;“好你个张遮,难道怀疑本国公假传圣旨吗?”
“下官不敢,只是勾结乱党是重罪,即便是圣上的意思,也需由中书省核对过,盖印之后,方能生效!只是下官听闻,中书省的禇大人抱病在身,而是通州又是一个时辰之前才哗变的,所以才有此疑虑,还望国公将圣旨展开,若无误,才能行抓捕之事!”
萧远有些气急败坏,将圣旨展开一看,果真变了脸色。
只有玉玺印章,而本该中书省盖印的地方,却空白着。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更是恼羞成怒,当下便抽出刀架在张遮脖子上,“好你个张遮。竟敢阻挠本公查案,皇上金口玉言,亲自下达的命令,你竟然敢质疑,我今日就杀了你,看谁敢多说一句!”
张遮不卑不亢,朗声道,“今日你就是杀了下官,这份圣旨也做不得数!”
一把长枪从斜处刺出,将薛远的剑挑落,圣旨也应声而掉。
燕临看着薛远,道;“今日来的都是参加我冠礼的客人,定国公有事尽管冲着我来!”
姜雪宁见此情景急得不行。突然瞄到躲在后面得意洋洋的薛烨,一个计策涌上心头。
她对沈芷衣耳语一番。
沈芷衣会意,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宝剑,向薛烨方向跑去。
薛烨似是感知到了危险,一看沈芷衣拿着剑向自己走来,忙冲着薛远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父亲救我!”
沈芷衣在后头穷追不舍。
姜雪宁眼疾手快,在薛烨经过他身旁时,伸出脚用力踹在薛烨腿上。
薛烨跌倒在地,沈芷衣也追上来,将剑压在薛烨的脖子上。
薛远怒斥道,“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沈芷衣丝毫不惧,将剑又往下压了几分,一丝鲜血顺着剑锋滑落。
“皇兄只是让你拿人,你却喊打喊杀,想要置燕氏族人于死地!谁知道你是不是伺机报复,你给我听好了!今日这厅堂上的人,你一个都不准动!否则,你这不成器的儿子,立马人头落地!”
薛烨吃痛,杀猪一般大声叫嚷起来;“父亲救我!她要杀了我!!快救 救 我!!”
薛远担忧不已,他已经这把年纪,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子,平日里又极为疼爱,眼下若有个闪失,他就断后了!
当下也顾不得和其他人纠缠,重重一挥衣袖,对燕牧道;“且让你再逍遥片刻,等 加盖大印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怒视众人,重重地冷哼一声,“将整个侯府都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进出!“
说完翻身上马,向宫中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