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折腾了一身汗,江怀玉简单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耳边隐隐约约有阵阵歌声,很熟悉的调子。她凝神细听——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
五月天的《知足》。
她很喜欢的一首歌。
决定租房之前,江怀玉在中介的帮助下测试过房间的隔音,隔音很好,在客厅完全听不到卧室的声音,没想到两个卧室之间的隔音居然有些差。
不过不细听也听不清,江怀玉便没有在意。
她躺在床上休息,阳光透过窗子落在地板上,白雪躺在光里,很暖和的样子。
或许,该给白雪买个猫抓柱,小猫咪应该都会喜欢猫抓柱吧。
在网上给白雪挑了些东西,江怀玉饿了,她点了份素鸡面。
去拿外卖的时候,江怀玉看到厨房的灯亮着,鼻尖闻到淡淡的酸甜番茄味,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江怀玉赶紧灰溜溜地回房间,没想到学弟还会做饭,而且闻起来……好像很好吃。她边吃着寡淡的素鸡面,边想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好想吃。
入夜,江怀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像大一刚入学那会。大学之前,她一直是走读生,所以从来没体会过睡在陌生的床上的感觉,上了大学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认床。
现在养了白雪,白雪夜里猫猫祟祟地搞小动作,更让她难以入眠。
不过她对此早有思想准备,江怀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入定。就在她酝酿出一丝睡意时,外边忽然传来“啪嗒”一声开门声,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赶跑了江怀玉的睡意,她恼得捶床。
江怀玉大睁双眼,瘫着四肢躺在床上,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然后,她发现卧室墙壁靠上的位置居然有几块小小的光斑。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只有光斑那里透着暗淡的莹亮。
她这间卧室贴的素色墙纸,江怀玉比着衣柜的高度大概记住了光斑的位置,她准备明天看看是不是墙纸上沾了什么荧光物质。
客厅里半天没有传来声响,流水声、开门声……什么都没有,寂静得像方才的啪嗒声是江怀玉的臆想。
公用的空间只有客厅和厨房,李慕良在做什么呢?
过了一会,她又听到“啪嗒”的开门关门声,李慕良回房间了。
江怀玉认命地闭上眼,今夜注定不得好眠。
她不知道,在她闭眼没多久后,墙上的光斑消失了。
次日,江怀玉难得地赖了会床。在外面住有一点不好,离学校操场远了些,不方便跑步。不过她现在住的小区很大,人也蛮少的,小区内没几辆车,在小区里跑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怀玉洗漱完,吃了早饭。她想起昨天夜里看到的光斑,便将桌子移到光斑下面,踩着桌子才能看到光斑的地方。
墙纸没有任何异常,整面墙纸都是淡淡的乳白色,没有荧光。江怀玉不死心地拉上遮光窗帘,还是没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将桌子移回去,用手机和单夏夏瞎侃了几句,心里还是膈应。
江怀玉再次攀着桌子,她在墙上摸来摸去,来回摸了几遍,才摸到一处异常的地方,有个地方似乎比墙更软一些,似乎是个小小的圆形区域,大概握起的拳头那么大。
她拿美工刀割开这块墙纸,果不其然,这面墙有个洞。洞里塞了纸团,纸团团得不紧,有缝隙,光斑应该是昨晚李慕良房里的灯光漏出来的。
江怀玉抿唇,李慕良的房间应该也贴了墙纸吧,不然他肯定会发现这个洞。
她正准备下去,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万一他那边没贴墙纸呢?说不定洞里的纸就是他塞的。
这个想法如魔咒一般折磨着江怀玉,她对着白雪自言自语:“我可不是猫,好奇心害不死我。”
她忍不住掏出洞里的纸团,洞的直径不足以让她的手完全伸进去,会卡在指根关节处。
没有纸团的遮挡,她得以窥见墙对面的光景。
从洞里看去,刚好能看到李慕良的床,和床上的李慕良。
他裸着上半身,两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睡姿很规矩。锁骨微微突出,身上没什么明显的肌肉,但线条美好,身似行云流水。
江怀玉忙用手遮住洞,心跳砰砰砰。
她想起希腊神话中的那耳客索斯,那个望着水中倒影死去的美少年。
她稍稍平复心情,在把纸团塞回去之前……江怀玉想,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她在心中默默流泪,不装了,我就是lsp,谁还不是个lsp呢!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江怀玉静静欣赏美好的男性肉体。
她看到李慕良胸口上有个青色的图案,似乎是纹身。三条等长的线,像倒过来的y,像是简化过的雪花,像简单的玉佩花纹。
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没想到他这种乖乖学霸男,还会纹身。
李慕良的手动了动,江怀玉忙把纸团塞回去,三两下拿胶带贴住被她割开的墙纸。
江怀玉把桌子移回原位,今天的温度似乎有点高,折腾这一会还挺热。她去卫生间洗脸,凉水打在脸上,她才发觉自己的脸很烫。
江怀玉闭眼,脑海里全是躺着的李慕良,李慕良的锁骨,李慕良的胸,李慕良的腰,李慕良的腹……
李慕良,李慕良,李慕良……
李慕良真好看啊。
江怀玉颓丧地往床上一倒,完了,她好像……有点馋李慕良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