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单夏夏和李慕良聊了几句,大致知道了他的基本情况。李慕良是北方人,和她们同专业,只比她小一岁,高三复读一年才考上的浙沙大学。
单夏夏悄悄问江怀玉:“你和他是老乡?”
“算半个老乡吧,我小时候不在北方长大,就在北方读了几年书。”江怀玉小时候在两地奔波的经历和父母有关,她不想多说。
单夏夏念叨着他的名字,李慕良……李慕良……好熟悉。
啊,她想起来了,今年要在开学典礼上讲话的新生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她试探着问李慕良的高考成绩,比浙沙大学的录取分数线高出一截,都够读清北的了。
学霸,果然是他。
单夏夏问他为什么不选更好的学校。
李慕良含混道:“在北方待够了,想体验一下在南方的生活。”他总不能说,因为江怀玉在浙沙大学。
他高考复读一年的原因是江怀玉。
第一年高考,他的成绩足够读个还不错的一本,分数够不上浙沙大学,但也能在浙沙读个还不错的学校。但他不甘心,他等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他想以更好的面目状态,更近距离地接触江怀玉。
他只能选择复读。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以最好的姿态见到了江怀玉。
单夏夏笑他:“你要是不说,我肯定觉得你是南方人,细皮嫩肉,斯斯文文的。”
李慕良笑笑没答话,江怀玉笑话她:“要是没人说,你是不是还觉得广东人会吃福建人。”
单夏夏举双手投降:“对不起,我不该有刻板印象。”
三人说说笑笑,主要是单夏夏说,江怀玉陪,李慕良笑……不过总算是一路和谐地回到出租房。
李慕良帮着把箱子搬进房间,他自己的东西落在最后,江怀玉要帮他搬,他急忙拦下:“我自己来就好!”
搬完东西,江怀玉和单夏夏留在房中收拾东西,李慕良去还小推车。
门关上后,单夏夏和江怀玉商量:“小学弟真不错,长得帅,太适合进我们宣传部了,等他回来,我和他说一下,你觉得怎么样?你们外资部可千万不要和我们抢人啊。”
江怀玉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刚刚她碰到李慕良的箱子了,很轻,完全不需要用到小推车。
单夏夏碰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单夏夏把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江怀玉点点头,保证不抢人。她不抢人的主要原因是李慕良的性格不适合留在外资部,外资部需要跟商家或品牌对接,拉资源和赞助。
伸手要钱,脸皮要厚,李慕良看着不像是能拉下脸做这些事的人。而且外资部的应酬相对较多,远没有宣传部清闲。
她摇摇头,甩掉头脑中不着边际的想法,李慕良都不一定愿意参加学生组织,她在这和单夏夏瞎安排个什么劲。
趁着单夏夏往她房间搬东西的空档,江怀玉抵不过好奇心的怂恿,她做贼一般悄咪咪地打开李慕良的箱子看了眼,里面都是纸巾和膨化食品。
阳光和煦,微风拂面,一只猫从超市门口跑过,李慕良站在超市门口给它让路。
他将小推车还给超市阿姨,取回学生卡,嘴上仍甜甜地说着“姐姐”“谢谢”之类的话,笑容满面的模样与方才和江怀玉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终于把江怀玉骗到身边,李慕良的心情十分畅快。
他回到出租房,江怀玉的东西已收拾了大半。她看了李慕良,忙问能不能把猫放出来。
李慕良点点头:“你随意。”
虽然很想和江怀玉待在一起,但为了维持高岭之花的人设,李慕良赶紧抱着箱子还是回了房间。
半小时后,单夏夏敲他的门,说要加个他的联系方式,还问他有没有兴趣进学生会的宣传部。
李慕良推辞:“我还没考虑好,等想好了再和学姐说。”
“行,我等着你,之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问我或者怀玉都可以。”没能一次说动李慕良,单夏夏也不觉得遗憾。两天后才是正式开学的时间,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都可以用来招新,她不着急。
送走单夏夏,江怀玉按照网上的教程简单检查了房间中是否有隐藏摄像头,下单了一个阻门器。
她把白雪放出来,给它放好猫砂和猫粮。白雪到处跑跑嗅嗅,在门上扒拉了几下。
想了想,她去敲李慕良的门。
刚敲了一下,门开了。
江怀玉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我有一只猫,有时候可能看不住,它如果跑到客厅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李慕良憋笑,他低头掩饰笑意,轻声道:“没事,我蛮喜欢小猫的。”
江怀玉又问:“客厅是公共空间,我可以在客厅装一个摄像头吗?平时不在的时候看猫用,如果你同意,我会把摄像头的权限分享给你。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买了。”
看猫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她心里多少有几分不安,想多加一份安全保障。
尤其是刚刚她发现李慕良的箱子很轻,他借小推车像是故意为了帮她搬家。虽然这样想很自恋,但江怀玉还是觉得一切都太巧了。
李慕良心虚地点头:“我没意见。”他羞涩地笑笑,“学姐破费了。”
他心中十分没底气,生怕客厅电视机上的摄像头被江怀玉发现。今天,要连夜把它拆掉。
江怀玉松了口气:“你同意就好。对了,平时如果有急事可能不方便见面讲,加个好友吧。”
李慕良故作矜持地犹豫,拿捏了一下时间才掏出手机:“好。”
江怀玉扫完二维码,“咦”了一声:“什么时候加过的?”她查了下时间,发现两人居然在四年前就是好友了。
李慕良装糊涂,故作惊讶:“不清楚。”
江怀玉自己找到了理由:“今天你不是说你家在胡阳市,我中学时在那里念书,可能我们是校友呢。”
她心中升起几分惊喜和不安:“好巧。”
李慕良笑着,心中酸楚:“是啊,好巧。”
学姐,你知不知道,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