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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盲者之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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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背包里还有几瓶冻过的闪闪可乐,”灾厄说,“咱猜,喝这玩意差不多和再睡几个小时一样美妙。”他转向楼梯底下的英克雷货箱,把最近一个未上锁的箱子打开了。“看,”他嘘了一声,“是蹄雷诶!”

我开始好奇地在他背包中翻找,耳中播放着花哨的管乐和定音鼓演奏的沉闷乐曲。“你真的需要一台哔哔小马,”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灾厄轻声说。在狂热拾荒癖的驱使下,天知道他把多少医疗箱和英克雷货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了自己的鞍包里,更别说他的军用背包还装着更多的东西了。“哪怕你只用库存分类管理这一个功能也好。”

广播中的乐曲换到了下一首,这一首的弦乐部分尤其突出。

“我去,”灾厄说,以蹄掩面,被装甲包裹的蹄子把头盔砸得咣当直响,“这套装甲里面自带这玩意儿。”很显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确使用过英克雷装甲了。我亲眼见过的他为数不多穿装甲的几次,就总是不戴头盔,除了老奥尔尼那次戴过一小会儿。

我傻笑,正准备说些打趣的话,却突然发现那瓶冰镇闪闪可乐旁边还有几盒曼他特。我盯着它们,瞬间感到一阵恶寒。

“灾厄,”我问,试图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像随口所问,“你有好好看过你拿的这些东西吗?”

“不,”他说,我感觉都能透过头盔看见他咧嘴了,他对我刚刚看见的一无所知。“咱只觉得,只要是秋叶需要的玩意,交给咱保管就是最妥的。”

好吧,我再次看向背包,脑海里不断回忆派对时间曼他特的奇妙滋味,那种无所不能、智慧超群的感觉,那种笃实感……

我用牙齿叼出一瓶冰镇闪闪可乐,用念力把背包的拉链拉上,我脑海中的小马重复着灾厄的话。

不。

我在内心深处为自己的小胜利欢欣鼓舞了一分钟左右,接着听见下方有扇门打开了。一队穿着轻型装甲的英克雷军官迈步走过,一路小跑上了楼梯。灾厄挥着蝎尾状的装甲尾刺敬了个礼。那队军官中有一个也回了个礼。

我看着他们习以为常地顺着延伸到军官住舱的彩条一路走去,身影消失在金属楼梯上。他们一走远,我就又把注意力转向灾厄。“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我说,撬开瓶壁挂着冰霜的闪闪可乐,享受着它喷气发出的嘶嘶声,以及随之弥漫开来的胡萝卜同可乐混杂的香气。

“好,”他一边说,一边把另一个货箱里的存货倒了出来(里面有某只小马的《翅勃杂志》收藏、三个电热炉、十七枚战前硬币和一份名叫《给豌豆一个机会:素食者烹饪指南(give peas a chance: the vegetarian’s guide to cooking)》的战前书籍的副本),“问吧。”

我想起了瑞吉对带够治疗药剂的讽刺,开始用念力把医疗物资从背包中取出来,然后把我的鞍包填满。

“英克雷在独行天马计划核心总部附近的战防部署是怎么样的?”我举起可乐瓶,仰头痛饮了一口(耶,胡萝卜味儿!)。我知道那个核心总部本身自带防御设施——最显著的是包裹着整栋建筑的护盾——但那并不在英克雷的控制下。独行天马计划是英克雷在云层上最看重的东西,就算没有任何小马能成功进去,我觉得英克雷也会在那里派戍守卫,或者至少安装某种警报系统。

“你是说纳瓦罗基地?”灾厄问。

我差点被一口嘶嘶作响的胡萝卜味儿汽水呛到,飘在半空的治疗药剂也掉到了地上。“纳瓦罗?”我慢慢地回问,把可乐稳稳放到一个英克雷货箱上。

“我去……!”灾厄嘶鸣,重重跺了一蹄。

“这就是你的计划?”他张开翅膀问,“你想把英克雷最大的军事基地给打下来?!”

我操。

“那个有一个常驻的雷霆之首飘在上空的基地?”

我操我操我操。

“那个我当军士长的父亲在里面服役的基地?”

真是露娜送我月球陨石大宝贝——让我回家玩去吧。英克雷把整个操蛋的基地都建在了总部周围!

“又是一次潜入任务?”他问,语气让我的想法听上去愈发荒诞可笑了,“还是你打算让咱们对它发起万岁冲锋?”

我张开嘴想回答,但只挤出了吱吱声。

“好吧,这发展还真是略显有趣呢。”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另一扇门开启的声音让他顿时缄口。我们等着,听着,拼命想听出刚刚从门里出来的小马是否在向我们走来。我们听见的只有死寂。

过了一会儿,我们听见瑞吉沉闷的嘶声,“黛茜。”

灾厄翅膀垂了下来。“我哥哥?”他问,踌躇着要不要接着问下去。

“恐怕他还活着,”瑞吉承认道,“抱歉,我分了心。”

分了心?

“我发现他们这里还关着囚犯,”瑞吉解释,“有马想去把他们放出来吗?”

灾厄咯咯地笑出了声,“正有此意,欢迎回来。”

一艘满载英克雷天马的战舰上,一只身着英克雷装甲的天马在其中穿行,身边跟着两个无影无声的同伴。如果我们这都不能成功,我们也不配成功了。

我耳机中的英克雷乐曲又切了歌,这一首听上去像是挽歌。

“你好,同志,”灾厄一路小跑来到战舰禁闭室外面的警卫室,愉快地和警卫室的那只雌驹打招呼,我真想以蹄掩面,“站岗累了吧?”

“停下,确认身份,”天马警卫远远地命令。

“风涯,”灾厄迅速撒了个谎,“高级通讯官,上周刚从荣耀黎明号调来。”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这只雌驹了解上校的家庭情况,冒用自己哥哥的名字和军阶,会给灾厄的谎话平添一丝合理性。毕竟,秋叶上校在这次行动中想让自己兄弟上自己战舰也不算难以理解,而灾厄的口音就是无言的凭证。

一个高级通讯官不穿军官制服而穿着英克雷装甲,她会买单吗?我只能相信灾厄的直觉和他对英克雷的了解了。然而,如果她知道秋叶哥哥长什么样,她不仅仅只需看一眼装甲下的小马就能知道灾厄在撒谎,而她也肯定知道灾厄的毛色和秋叶另一个弟弟完全相符——那个被打上叛徒烙印的弟弟,那个全英克雷见而杀之的弟弟。灾厄的计谋,会让这只雌驹下意识去揣测他真实的身份。

“高级通讯官?”雌驹问,立刻让我的担心没了意义,“或许您能告诉我斗云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鬼事。”她向灾厄投去一个愤懑的眼神,“我是说,我们有那艘云舰的标记,不是吗?就算入侵者把它成功抹掉了,我们还有所有在舰身穿装甲的士兵标记。我们怎么就不能直接把那艘该死的云舰从天上轰下去?”

“你说得就好像咱们云舰多得用不完,对不对?”灾厄走向那只雌驹,斥责道,“目前为止,那艘战舰还没有对咱们倒戈,意味着控制权很有可能还在咱们队伍蹄中。至于轰下去?咱的想法是,目前入侵者还没有完全攻陷我们的沟通频道,所以并无必要。”

禁闭室大门的控制终端有一个云制输入面板,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灾厄吸引警卫注意力的同时,我和瑞吉正联合侵入它,结合她的爪子和我的头脑。

他摇了摇自己戴头盔的脑袋。“不,准确说,是他们通过‘斗云号’利用充满邪恶噪音的宽频信号对咱们轮番轰炸,才导致咱们无法接收标记信号的,”灾厄嘶鸣,“见鬼,这应该就是主要的原因了,如此一来,他们把咱们的通讯搞得一团乱,就像在杯糕上撒糖霜一样轻而易举。”

密码是“蓬丝(fluffykins)”,我不知道对此该做何感想。

“所以,那个所谓恶魔真的就是,呃,一个恶魔吗?”雌驹问,“我听到传言,说那个恶魔是被野火炸弹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

“咱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玩意儿,”灾厄回答,“就像咱不信女神一样。就咱看来,咱们不必责难外来势力把世界搞得一团槽,咱们自己亲蹄所为的就已经差不多了……”

我站到雌驹后面,脱下了伪装,给了灾厄一个蹄势。在灾厄吸引警卫注意的同时,瑞吉把密码输了进去。锁芯转动发出了极细微的响声,我们天马朋友走到那只雌驹面前,把自己音量提高了一些,以盖过锁发出的声响。

“……咱确信这所谓的恶魔,最多不过是一只小马,”他的口气让他听起来并不像在叙述自己的意见,而是在宣扬英克雷的信条,而这只雌驹有义务去这么坚信,“或是被战争副产物变异转化的一种怪物。”

我和瑞吉溜进了禁闭室。

我们面前是囚室间的走道,这是一个两层高的房间,每个囚室前都有一道发蓝光的力场,有点像英克雷不到一星期前把我、小呆和灾厄囚禁在里面的那种魔能牢笼。小马低声啜泣的声音在囚室中回荡。

大多数囚室是空的,但也只能说大多数。剩下的囚室中关着很多小马,不只有公马母马,甚至还有幼驹。有些囚犯在他们的囚室中踱步,其余的则在硬邦邦的金属床上挤作一团。他们是被从废土上抓来的。相比英克雷一尘不染的战舰,他们显得污糟不堪。我发现哭声的源头后,顿时畏缩了,那是一只抱着孩子的雌驹,那个孩子的身体毫无生气地躺在她的怀中,因为长时间的监禁早已死去多时。

房间中还有两个警卫,站在房间后部一个通风口边,一下子注意到门被打开了。“我觉得听到了什么,”有一个这么说,于是他们都从自己的站位中走出,四下搜寻。

我一个闪身,在一个警卫经过身旁的时候及时让开了,他的尾巴嗖嗖地横扫,距我只有几尺。我打心底里想抽出小麦金塔朝他脑袋开个几枪,盲射足矣,这样还便宜他了。然而枪声会把整艘舰的士兵吸引过来。我真希望会施麻醉魔法的薇薇在我们身边,要么是生命之花,要么是会麻痹之蹄的泽妮思。鉴于他们的缺席,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的角发出亮光,也暴露了我的位置,我用念力一下子把他们的脖颈包起来,用力掐住,直到他们停止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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