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盯着她的双目，一字一字慢慢问：“本相今日，可有让你制毒？”

所以说来说去，反正错不在他的意思。

“好好好。”她侧过身去，憋着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蠢行了吧。”

而正是因为她这一侧身，所以才错失了看他笑脸的时机。

许是她那明明不服不甘心，却被逼无奈只能认输还要强忍着委屈的模样太好笑，他没有忍住，只怕他要是再多说几句，她就要掉出泪豆子来了。

可他这笑也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被迅速浮上来的阴霾掩盖。

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背过身去，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格外生冷，“既然知道错了，那便回去思过。”

她在他背后瞪他一眼，然后气呼呼迈开步子往外走，以为她很想在这儿待着吗，她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一见着他心情就不好。

等她走远，陆砚今才捂着心口单膝跪了下来，并吐出一口血。

不过须臾间，他的额头上又冒出了许多汗。

便是嘴唇也肉眼可见的发了青紫的颜色，他抓紧了胸口的衣襟，手背上爆起来的青筋也好似随着他发颤的手在跳动，可见他有多痛苦。

忽的，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的眼神里不自觉涌上了杀意。

却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周岁穗。

周岁穗则比他还要震惊，看他的脸色以及地上那一口发黑的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中毒了，可周岁穗怕的却不是他会死，而是怕会连累自己被冤死。

“我……”

她蹑手蹑脚靠近他，在他身侧蹲下。

“我没下毒，不关我的事。”

他曾说过，她什么时候毒倒他，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眼下他中了毒，在所难免会觉得是她给他下了毒。

“我真的没有，首先我没有制毒药材，而且黛舒今天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回来，一查就能查到的，我今天就只做了那一种毒，而明显你中的毒不是我做出来的那……”

“来人！”

陆砚今冲外面喊，吓得周岁穗脸发白，以为他要叫人将她拿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急的不行，跪坐在了地上。

“可能是那些杀手下的毒呢，下在剑上或是什么药粉药水，闻到就会中毒的那些……陆砚今，真的不是我，你别让人抓我，我不想挨打不想被关起来。”

“你给我闭嘴！”

陆砚今眼前发黑，更觉得她聒噪。

“那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你只要查一查就能查到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她快哭了，面色从来没有如此真诚过。

“真的，我发誓。”

陆砚今实在恼了，冲外头又喊了一声。

“不要…”周岁穗绷不住，竟开始求饶，“相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