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显然，周岁穗不知道自己方才中过毒。

“周岁穗。”陆砚今拔高音量，站在床前俯首怒视着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小把戏，你为何屡教不听？”

“…我耍什么把戏了？”

“还犟嘴！”

他抓起她的手腕，掐的很紧导致她的手背及手指越发的胀痛。

“疼死了。”她甚至疼到哭不出来。

“疼死你才好，我问你，你让柳意姮带你出去，是不是想借机逃跑？”

“你…你听我解释。”

“你回答我是不是。”

“是！”她疼的厉害，满口承认。

“所以你满口怪话，又是说要让我心疼，又是……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你想逃跑的事实，在跟我玩声东击西是吗？”

“…你先放开我，我好疼。”

陆砚今不仅不放，反而将她的手腕抓的更紧，疼的她“啊”一声叫出来。

“陆砚今，你会有报应的！”

他用力一甩，将她甩翻在床上，她许久都没缓过来，眼泪都滑出来了。

“周岁穗，你知道惹怒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她躺在床上，背着身揉着自己被抓疼的手，“鞭笞，罚跪，小黑屋。”

“可我瞧你是一点都不怕。”

“不怕我能不跑吗，早就坐上马车出城了。”

“说到这个，我再问你，你既然又打算不跑了，直接不去便是，为何要让侍女装成是你出门？”他总觉得这个事不太对劲。

周岁穗苦着脸，疼痛的余味还没散去。

他还问她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让柳意姮带她离开这里。

之前或许不行，但从今日开始那柳意姮一定恨极了她，定会想方设法让她从陆砚今身边消失，柳意姮越恨她，对她就是越有利的。

“说话！”

陆砚今音量不高，可那要吃人的语气还是吓到了她。

“自…自然是为了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呀。”

“撒谎！”

“我没撒谎。”她翻身坐艰难坐起来，厚着脸皮扯谎，“我这也是为了相爷您，您府里那些侍女如此衷心柳意姮可不是好事，我是没什么，可若是别人呢，将来相爷定会有自己喜欢的女子，来日她入了府，你家侍女也这般对待她可就不好了。”

“那日那根藏在枕头里的绣花针，相爷您也看到了，万一伤的是你心爱的女子，相爷您得多心疼？眼下相爷看清了她的为人，便可以郑重警告府中下人，不许再为她办事受她指令。”

她面色诚挚，说的跟真的似的。

“花言巧语，说的好听。”

她咧嘴一笑，举着哪儿都不敢碰的手说：“既然相爷也觉得好听，那就说明我说的对，是吗？”

他不答，自是不信她这些鬼话。

可无论她是什么目的，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左右人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至于府中下人，原本只要他们本分，不做出格、超越他底线的事，别的他都不会也不想管，反正他知道这些人也不可能永远都是他的人，何必分心浪费时间。

总有一天，他会不在的。

“相爷。”

她挂着讨好的笑，又再往前坐了坐。

“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