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若不信,不如亲自来验一验?”
这话是气急才说出口的,她好好一个完璧之身被污了清白,被视作个不干净的玩物随意送人,怎能不愤。只说完才觉得没有必要,旁人眼中她的确被视为作为太子的女人在这儿待了三年,说她还是处子之身,谁都是不信的。
陆砚今信不信,自然也不重要。
反正,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她就只是一个供人消遣的玩物。
陆砚今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他眸色幽深叫人看不懂,只淡淡一眼后,他便又回了头,大步流星往外去,只留下淡漠的一句,“把她带回去。”
待他踏出门槛后,那些侍卫立刻上前示意她跟他们走。
她咬牙,却也别无他法。
即使尽管是被迫的,可当她走出门,午前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时,她还是有了片刻想要热泪盈眶的战栗,这是她期盼了多少年的阳光啊?以往她从未出过这扇门,即便笼子不上锁时,她也都只能在房里活动,窗外的阳光晒进来时,也从不曾晒到过全身。
这三年,就算吃的都是最好的,穿的也都是最好的,也有许多人伺候,可她是人不是猪狗,凭什么不能有自由,凭什么见不得光?
“发什么愣,快走。”
侍卫在催促她,她顿时敛下内心悸动,走下台阶。
院中长廊的尽头,陆砚今负手而立站在那,身后站着他的近侍,冬青。
“叫马车去南门口,她若敢跑,一箭杀了。”
冬青听他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颔首答“是”,接着立马动身去办事。
陆砚今吸着气回头望了望太子主院那头的方向,半晌后再回首看向藏娇的那间屋子,一眼便又是良久,许久才若有所思收回眼并迈开步子。
太子府的南门外,正是最热闹的街道。
街上人多小贩铺子也多,这是最容易隐匿逃跑的位置,何况眼下只有一个车夫在跟前,侍卫们都后候在门内,离周岁穗有好些距离。她打量着前方街道,若此时跑开或有胜算,此举冒险却也是机会。
她握紧手心往前看,前头正有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起了什么冲突,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会儿混进去,说不定能够混过去。
否则若真被带去相府,便又是另一个地狱。
越想,她心跳的越快,似乎要代替自己的身子率先跑出去了。
跑,不跑。
须臾之间,这两个念头便已经在她心里来回横跳了许多次。
“台阶子都放下去了,不必我扶你上来吧?”驾车的车夫有些不耐,厉声催促她。
她抬头看他,他正坐在马车上,即便一会儿跳下来追她也是要多费些功夫的,只要她跑的够快趁乱混入人群,真的会有逃生的可能的。
她紧握手心,指尖快将那块儿皮肤掐出血来。
静默良久,却终究还是松了手。
她垂眸,还是果断上了马车。
那陆砚今是个什么人物,手段权势,怕是连太子都比不过他。
即便眼下逃了去,却未必能逃得出这座城,触怒了他,恐他是翻天覆地也要将她找出来的,接着便是无尽的酷刑折磨,直到她死。
她坐上马车,定了定心神,随手撩起车帘时却被外面看到的景象吓出一身冷汗。
院墙上头,趴着一个箭手,箭矢瞄准的目标正是她。
她一惊,立马又将帘子放下。
如若方才她真的跑了……
她后怕不已,若真是跑了,那眼下她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