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比他们预想地要好很多，激素是身体调节平衡的重要媒介，任何激素的失衡都可能会给身体带来莫大的伤害，但是程见遇的血样结果显示，他的各项激素处于平衡状态。

程见遇坐在医生面前，对面的医生还是一脸的冷漠。

“你算得上百里挑一的幸运儿，抑制剂并没有给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分化中断了而已。”

坐在一旁的许新川看向他，“分化中断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不是omega，也算不上beta，腺体测试显示腺体停止了发育，处于半发育状态，现在的医疗技术有限，不知道他的腺体还会不会再次发育，什么时候发育。”

许新川和程见遇站在医院走廊上，许新川一脸轻松把报告单塞进自己的兜里。

“按医生的说法，我们家小同桌还是一个没有分化的孩子。”

许新川揉了揉他的头发，“苦着脸干什么，医生都说了你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

程见遇扯了扯嘴角，白痴，医生那话的意思，明明是说他是不幸中的万幸，成为了一个介于beta与omega之间的残次品。

许新川看着，抬起手，伸出手指，两只手的食指撑起程见遇的嘴角。

“笑笑，嗯？”

程见遇看着他，虚伪地扬起嘴角，露出八颗小白牙。

“呵呵。”

许新川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愣住了。

程见遇的样子渐渐与记忆里何遇的样子重叠，眼睛，鼻子，他们明明不像，可他还是借现在的小beta，看见了陈旧的记忆里的小beta。

许新川心底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小beta一直都还在，一直都是他。

许新川忽然抱住他，头靠在他肩膀上，“小同桌，抱抱。”

程见遇被他抱得一愣，但是没拒绝他的拥抱。

一个拥抱而已，不算什么。

程见遇刚要伸手回抱他，余光却看见了走廊处拎着保温食盒的中年妇女。

程见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推开许新川，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许新川被推开的一瞬间有些发懵，他就抱了一下，也没干什么大尺度的事啊。

他顺着走廊看去，黎离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眼里有惊讶，惊讶过后是浅浅的笑意。

病房里，许新川坐在床上，程见遇站在他床边，黎离站在另一边，从保温盒倒了一碗汤。

许新川本想伸手去接，“不用，我自己……”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黎离越过他，把鸡汤递到了程见遇面前。

“天气冷，喝碗汤暖暖胃。”

程见遇一愣，看了一眼许新川，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汤，傻愣愣地接过。

“谢……谢谢。”

许新川看向他妈，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小beta在他没醒的时候露馅儿了？

黎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眼间有浅浅的笑意，“三年前，我们见过的，你放了一片叶子在小川手心里。”

“额……是……是的。”

程见遇结结巴巴道，“我……我上……上过你的课。”

黎离的眉眼多了几分惊讶，“你是a大的学生？”

程见遇点头。

“哪个班的？”

“大二一班，医学院的。”

“医学生啊。”

黎离负责的专业是文学，跟医学不沾边儿，程见遇如果上过她的课话，应该是公选课。

许新川闻言看向他家小同桌，他家小同桌考上大学了？

还是a大这样的名牌大学。

黎离看着程见遇，又看向窗台上的盆栽。

“从三年前开始，这房间时不时会多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一张小小的贴纸，有时候是一个苹果，我问过医院里的护士，她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黎离抬眼看向程见遇，“这些东西，是你送给小川的礼物么？”

程见遇端着碗的手指微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