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许新川自嘲地笑笑,“到底是不如以前了。”
他挣扎着要下床,“小同桌,走吧,我陪你去做检查。”
程见遇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碗白粥,冷眼看着许新川捂着胃穿鞋的惨样儿。
“少在我面前卖惨,也少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要是真想陪我去做检查,今天就不该喝那么多酒。”
许新川一顿,抬眼看向他,扯着嘴角,“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一个人走得轻松自在,不要他了。
程见遇低头吹冷白粥的动作僵在原地,他抬眼看向许新川。
许新川勉强地扯着嘴角,“我以为你走了,想着去给你上一束花,不知道会喝那么多酒,也不知道我还不能喝酒。”
靠,狗东西,又装可怜骗他的同情心。
“你唬小孩呢,大病初愈,小孩也知道不能喝酒。”
程见遇把粥递给他,“喏,吹冷了,自己喝。”
许新川看了一眼白粥,又看向程见遇,“我没有力气,你喂我。”
程见遇暗地里磨牙,又不是没长手,自己不能喝?
面上他拿过一旁的勺子,凶巴巴道:“张嘴。”
许新川刚想张嘴,他又想起做检查的事。
“要不我们先去把检查做了……”
程见遇一勺子塞他嘴里,“闭嘴,喝你的白粥。”
许新川:“……”
他咽下白粥,等程见遇把勺子收回去后,他道:“粥可以等会儿再喝……”
“检查也可以等会儿再做。”
程见遇把勺子怼他面前,“张嘴。”
许新川张嘴,咽下那一勺粥。
“不行,分化期间,体内激素本来就不稳定,使用抑制剂会激素发生变化,检查不能等会儿再做,我现在就去陪你去做检查,多等一分钟就多一份凶险。”
“粥不能等会儿再喝,我现在就给你喂了,多等一分钟它凉得越快。”
程见遇和许新川对视,谁也不让谁。
半晌后,程见遇烦躁道:“你他妈怎么这么轴?不能把粥喝了再去做检查?”
许新川盯着他,伸出手,“粥给我。”
程见遇把粥递给他,“小心……”
他的“烫”还在嘴边没说出来就看见许新川两三口把粥喝了。
程见遇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勺子,心想:这不是喝得挺快的吗?
许新川转手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走,做检查。”
程见遇把勺子放碗里,跟着许新川出门,一出门就看见了他郁爹和绎爹。
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站多久了。
程见遇有些心虚,刚刚跟着许新川走路也没跟他郁爹打声招呼,主要是他怕他说了,他郁爹不让他跟着许新川。
他心虚,许新川就更心虚了,一言不合就带着人家好白菜走了,还没跟人家家长知会一声。
程见遇结结巴巴道:“郁……郁爹,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程绎瞥了眼他不成器的儿子,“在你骂说他装可怜的时候。”
程见遇:“……”
那得站门口多久了,一想到他和许新川斗嘴都被他两个爹听到了,程见遇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新川在脸皮方面,胜出他不少。
他看向程绎,“来了怎么不进去?”
程绎看着他,没什么好脸色,“里面茶味太浓,进去怕熏着。”
许新川“哦”了一声,坦然道:“昏迷太久,信息素收放有些生疏,狗子多担待一下。”
程绎皮笑肉不笑,年纪上的阅历本来让他可以不计较这么口头上的便宜,但是遇上还是少年心态的许新川,他也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年轻的样子。
“担待不了,生疏了就好好练练,以后别不分场合乱放信息素。”
程绎说完看向程见遇,“你做完检查该回家回家,该住院住院,少跟这狗东西一起混。”
程见遇下意识想拒绝,“我不……”
许新川连忙捂着他的嘴,“行,要是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他跟你们回去。”
程见遇抬起眼皮看他,许新川低着头和他对视,低声:“小同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围着我,能休息好吗?”
程见遇板着脸,收回视线。
行,反正狗东西说什么都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