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扫了一眼屋子里的装潢,可以用极尽奢靡来形容。
名家画作,玉石瓷器,锦绣屏风,红木家具应有尽有,就连她躺着的床都是用最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
雕花刻字,好不奢靡。
“这里是公主府,我乃长公主身边随侍,去到何处只需通传公主殿下即可,何时需要禀告你一个贱奴,和一个妾室了?”
“你、你胆敢在二夫人面前放肆!小心驸马将你撵出这府门去!”
翠珠气的瞪大了双眼,躺在床上已经恢复了不少气色的元歌却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脸上更是勉强带着笑意。
说:“既是公主殿下身边的,自然无需通传,是本夫人这奴婢不懂礼数,姑娘莫要见怪。”
到底是从东宫里出来的,这周身做派和气势,都是受了储君的影响。
“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聂澜华派人过来,总归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现在长风哥哥又不在公主府里,还到处都是东宫里的人,也不知道那储君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竟然要绑着一个前朝余孽!
“奴婢自是来替公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什么?”
箫元歌还没反应过来,奴仆们就开始搬东西了。
沉香指挥他们说:“都小心些,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但公主嫌弃被人用过了,脏得很,便都拿去当铺,换现成的银票回来。”
“是,姑姑!”
“你们这是做什么!”
箫元歌脸色大变,这些东西可都是驸马四处为她寻来,讨她欢心的。
随随便便一件儿拿出去,也是价值千金的。
“住手!都住手!”
“这些物件儿是驸马赠予本夫人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动!”
沉香挡在箫元歌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驸马与公主夫妻一体,驸马的东西自然是公主的东西。”
“夫人一个妾,不过是附属品罢了,若公主想要发卖了,驸马也是阻止不得的。”
毕竟箫家现在也已经没落了,没让她入贱籍就已经很不错了。
“贱婢敢尔!”
箫元歌怒不可遏,索性也就不装了,一巴掌挥过去,却听见沉香说:“夫人要打奴婢这张脸,自然打的。”
“只是这打的,可是储君的脸的。”
箫元歌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只见她面色扭曲狰狞,却又不得已收回了自己的手。
直到将这屋子搬的空空如也。
沉香又盯上了那张床。
说:“这千工拔步床乃是当家主母才能用的东西,二夫人一个妾,用着不合适吧?”
“且千工床是驸马当年用公主的嫁妆给您添置的,理应也是公主的东西,搬走!”
这千工床做工精良,用的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价值不菲。
沉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一个妾根本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箫元歌也是万万没想到,聂澜华竟是连一张床都不给她剩下。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公主这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吗?是不是非要我死了,公主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