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笑道:“二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您当初不也是把公主往死路上逼吗?”
“这不过才刚开始而已,二夫人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哦对了,这些话,是公主让奴婢传达给二夫人的,还让奴婢告诉二夫人,若是您想死,就请死干净些,最好死在外头,莫要脏了这公主府。”
沉香说完,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原本奢华无比的朝霞院顺便变得冷清穷酸了起来,就连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他们也全部搬走了。
但凡是能够变卖的,更是一个不留。
“二夫人,公主……公主真是欺人太甚了!”
一旁的翠珠都红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公主竟然这般歹毒,她们二夫人可是有伤在身啊。
这根本就是不给她们夫人一点儿活路!
清竹苑内,沉香拿着刚变现回来的银票,清点了下,总共有两百万之多。
至于一些无法被典卖的,她便着人毁了,也不给那贱人用。
聂澜华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不得不说,这东宫送来的东西就是好用,狐裘毛毯,银碳羹汤,每一样都很对她的胃口。
每一样都是极尽奢华。
“还有一些真丝罗衫裙也都典当了。”
“公主府的账本呢?”
聂澜华悠闲无比地挼着吱吱的身子,那小东西在她手里可以捏成各种形状,因为太软了。
虽然丑了些,但好在手感不错,然而吱吱已经被她挼的眼冒金星,就差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住手!臭女人你给本大爷住手!本大爷要吐了啊啊啊!”
无视它吱哇乱叫的声音,沉香说:“库房的钥匙一直都是在二夫人手里拿着的。”
“眼下她不给,咱们也没有办法。”
沉香也很无奈,她本来就是个前朝公主,那些东西都是为了皇帝安抚民心给她做的表现功夫送去的。
为的就是要让世人好好看看,他并没有苛责虐待这位前朝遗孤,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聂澜华眯了眯勾人的狐狸眼,冷笑道:“她说不给就不给吗?本公主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了?”
大澧朝的冬季格外严寒冰冷,被聂澜华遣送出府的宋嬷嬷,理应是要回到宫里去的,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宋嬷嬷还不忘顺走了好几件值钱的物件儿。
磨磨蹭蹭到了天黑才走,宫门琉璃瓦,红墙老枯树。
宋嬷嬷一边走一边埋怨:“这长公主真是忒大的胆子了,奴婢再怎么说也是陛下送过去的,她就这般将奴给遣送回宫,这不是打陛下的脸么?”
牵头带路的太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催促着她快些走。
大冬天的,又夜深人静,走在路上怪渗人的。
宋嬷嬷一边走一边抱怨,忽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清冷的月色照射在朱墙上,抖动的枯树枝如同一只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般。
猛然就将人吞下。
“你说你也是的,陛下让你这么多年在公主府,想着就是悄无声息弄死她,竟是让她活到了现在。”
“现在倒好,被人撵出来了,以后你在宫里,也是没什么脸面呢。”
那太监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身后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太安静了,死一样的安静。
却能听见一些细微的咀嚼声,如同尖利的牙齿正在嚼碎着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