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风,本君器重你,不过是看在你有几分才气罢了,你当真以为本君舍不得杀你一个探花郎吗?”
“没有你,大澧朝还有下一个探花郎。”
“你既对澜华公主有诸多不满怨恨,当初陛下赐婚时,你大可婉拒,但你却接受了,你敢说你未曾存了私心?”
路长风身子一颤,瞳孔更是剧烈收缩。
寒气透过膝盖直达头顶。
那一刻,他根本不敢去看盛明渊那犀利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一切。
“今日的话,本君可以当做没听见,但绝无下次,滚出去!”
路长风不甘匍匐在地行礼:“长风……告退!”
他踉跄走出东宫,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为何不戳穿他?”
芸娘端着茶水走出来,不解地问着。
她是东宫的管事婢女,也是盛明渊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且留着他,总该会有人着急的。”
一个路长风罢了,杀了也就杀了,若不是为了引出他背后之人,他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宫里来信,皇后娘娘要您在东宫举办宴会,宴请各家贵女王孙来东宫赴宴,一来是为了让那些王孙们挑选自己中意的人,二来是为了给你选未来储妃。”
“其中,楚相国家的两个女儿娘娘都很中意,殿下以为如何?”
自前朝颠覆以后,陛下荣登大统,储君便一直在外征战,鲜少回来,如今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
这储妃人选便格外重要。
一来要贤惠端庄,品行温婉,二来则要家底雄厚,将来能够辅佐储君。
那楚相国便是最好的人选。
“貌丑,善妒,虚伪,不如何。”
男人捏起茶杯一饮而尽,芸娘嘴角一抽。
“那楚相国家的长女,可是盛京第一美人,幺女更是颇富才情。”
那上门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儿了,只是楚相国一直吊着大家胃口罢了。
聪明的人都晓得,他是想让自己其中一个女人成为储妃,将来的大澧朝皇后,母仪天下!
芸娘叹了口气,无奈问道:“那殿下心中可有意中人?”
若是有,哪怕是个农家女,浣衣女,只要殿下想娶也就娶了。
盛明渊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明媚的脸,却又迅速消失。
“不曾。”
芸娘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就怕有。
没有的话,至少证明殿下心中谁都不爱,只有这天下万民。
这帝王术的第一条,便是不能妇人之仁,更不能优柔寡断。
沉香是个手段凌厉的,不过第二天,就已经入了箫元歌的朝霞院,翠珠正在服侍她用药。
“这里是我们二夫人的院子,怎的你未经通传就擅自闯进来了?”
翠珠看着沉香带着一种奴仆们过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自驸马纳了二夫人入府后,这长公主的一切事务都是二夫人在打点,久而久之他们就认为,这公主府的女主人就是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