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澜华的记忆里有盛紫樱。
在众人都说盛紫樱骄纵蛮横之时,她却是唯一一个愿意在寒冬腊月对聂澜华伸出援手的人。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聂澜华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四界第一邪神。
“再愚蠢的人,也总该有想通的那一天。”
外头已经响起了箫元歌的惨叫声,随着那一声声的板子落下,她叫的无比凄惨。
“你既已产子,我未曾备礼,带你孩子满月之际,再做补偿。”
未了,她又添了句:“你莫要多想,本公主只是不想失了皇家颜面!”
说罢,便带着自己的随从高傲扭头,转身就走。
聂澜华当然也不会多做停留,怀里的孩子一直很安静,小嘴儿时不时朝她怀里蠕动着,似在寻找吃食。
“他饿了。”
高冷矜贵的男人瞥了一眼,他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形成一道阴影笼罩而下,极具压迫震慑。
目光更是随之移到了聂澜华的胸前。
聂澜华浑身寒毛一炸 ,瞪着他:“太子的目光还真是别具一格,净喜欢挑大的地方看。”
“咳!”
盛明渊连忙移开了目光,道:“本君只是好奇,昔日懦弱可欺的澜华公主,今日怎的变了个人般,如此锋芒毕现。”
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身形高大:“你不是她。”
聂澜华丝毫不慌,红唇娇艳:“是与不是不过一副皮囊,本公主从前不过是被欺负的久了,如今反抗而已,太子怎的就认为我不是她了?”
“莫不是太子觉得,这世上还有借尸还魂这种荒唐事儿?亦或是认为,本公主就应该一直这样被人欺负下去?”
伶牙俐齿,牙尖嘴利,果真不是她。
就算变化再大,也总该有些蛛丝马迹可循。
“既如此,往后你便如今日这般张牙舞爪,想必之后也就无人敢欺辱你了。”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脸还是那张脸,可内里却仿佛换了芯子。
“天寒地冻,本君送你回去。”
盛明渊走在前头,月影将他的身形拉的颀长清冷,仿佛透着几分死寂后的安静,在他身上看不到分毫烟火气。
“瞧,他怀疑你了。”
吱吱窜上她的肩膀,眯起小眼睛看着前头的男人。
来时同乘一骑,去时也一样。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竟无一人前来迎门伺候,更是连个墩子都没有。
盛明渊下了马车,朝她伸出手背,示意她搭着自己下来。
“你这公主府,着实冷清了些。”
她抱着孩子,目光意味深长。
“没办法,本公主这个前朝遗孤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哪儿还敢奢求其他?”
府里的人以为是驸马和二夫人回来了,连忙出来迎接,瞧见的却是聂澜华那张如同瘟神一样的脸。
“怎么,瞧见本公主回来,你们好像很不高兴?”
奴仆们对视一眼,连忙摇头说不。
“把门关上,往后本公主回来后,不论何时,正门都不得打开,听明白了?”
“可、可驸马和二夫人还未回来……”
聂澜华邪气地笑了笑,他们啊,此刻还在宫里受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