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可太过于混乱了,她根本看不清,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双漂亮的手。
那手落在他的掌心中,冰凉的很,似尸体般透着沁骨的寒意。
储君的马车果真不一般,宽大敞亮,里头还熏了香炉,在靠近盛明渊的那一瞬间,方才那股燥热的力量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没出息,真是太没出息了!”
吱吱在她袖口里气的吱哇乱叫:“人家随便一句话你就过去了,活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人心隔肚皮吗?”
“那盛明渊能一看就不是个啥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盛明渊一席狐裘,端的是龙章凤姿的好模样,又矜贵娴雅,与他身穿甲胄时的凌厉肃杀不同。
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一尘不染的神祇。
除却那双盯着聂澜华的眸子,带着如狼似虎般凶猛的光芒,一切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
“可是看够了?”
她的目光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带掩饰的扫视在他身上。
聂澜华扬起红唇,看来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她都馋盛明渊这张脸。
当年他不仅是四海八荒第一战神,更是四界第一美男。
这全天下馋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也不多。
只是正巧用了点儿小手段,睡了这四界第一战神罢了,竟让他恼羞成怒,追杀自己百年之久。
害得她一路奔逃躲藏,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被封印镇压在混沌归墟。
“殿下这般美貌,自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
吱吱躺在袖口里无语望天,色胚!
被关了千年都没能改掉这死德性!
她难道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许是没想到聂澜华会这般直接,盛明渊轻咳一声,缓缓道:“长公主比起以前,似口齿伶俐了许多,想来是身上的疯病好了?”
她从前总是神神叨叨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旁人也听不懂,后来驸马怕她出去惹事,便将她关在公主府里。
因为她一旦跑出去,这盛京里的人,便是乞丐都可以在她身上踩上一脚。
他曾瞧见,那一身破烂的聂澜华被人堵在巷子里泼着夜香,而那背后指使之人,便是公主府二夫人,箫元歌。
“本公主从前是疯癫了些,如今生了个孩子,倒也想明白了许多。”
“公主想明白什么了?”
盛明渊垂眸,掩藏在袖口里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料。
“只是想明白了这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才是,太子以为呢?”
灼热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天上优越的骨相和皮相都足以吸引到她。
盛明渊不去回答,而是问:“可曾给这孩子取名了?”
瞧得怀中孩子皱巴巴的一团,身上竟也是没有一块儿上好的衣料。
她在公主府的日子不好过,又是初来乍到的,对人间尚不熟悉,更不懂这孩子该如何去带。
故而随便一裹便带出来了。
“取名?”她还倒未想过呢。
“既如此,那本君便赐他一个名字,再过不久便是新年,合该是团圆美满的日子,这乳名便唤作团团吧,”
聂澜华嘴角一抽,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