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运功调理内息,全身经脉通畅,身上气力都渐渐恢复如常。
心中稍安后,想起生死不明的颜溪月,自己昏过去的这几日还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若是再遇到龙婆这样的险境,可就不能再指望天降神兵了。
近段时日以来,知道他近况的无非就是颜薛二人,既然蒙面之人绝无可能是薛天辰,那还会是谁呢?
难道是丞相又私下派人来相救?
夏书恩摇了摇头,如若丞相手下有比肩薛天辰的同等高手,他肯定会委派此人提前介入查案。
排除了丞相身边的人,夏书恩忽然心念一动,能与薛天辰身手相差无几的,那便只有他的部下李如浩了!
他初见此人时,就见他出手伤倒一片官兵,虽未下狠手,那晚正遇危难之际,他出手狠辣也情有可原。
至于他蒙面行事,也皆是因为他身份不便。
他与薛天辰的嫉恶如仇同出一辙,对高闻远自是恨之入骨,难怪他当时会说不要放过高闻远。
夏书恩立刻起身去了都尉府,想找来李如浩帮自己救出颜溪月,既然他肯奋命相救,这次一定不会拒绝。
然而,当他来到都尉府时,却见门前的守卫换成了宫里的人。
门前的侍卫告诉他,因薛天辰的缘故,李如浩也被视乎同党,与他一起囚禁在督察司。
排除了曹丞相和李如浩的可能,那晚救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夏书恩就再也想不出了。
想到颜溪月生死未卜,忧急之中,又多了几分自疚自悔。
龙婆既是受高闻远的指使来害人,那颜溪月现下多半就在高府中。
他一路心中祈祷,自己能在危急时刻被人救下,她也定能逢凶化吉。
来到高府暗中窥探,见府中上下白绫高悬,哭声一片,院中停放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已死去的高池。
高闻远面容悲戚,对夫人和管家说了几句,管家招呼下人把棺材抬到外面的一辆马车上。
夫妇二人另乘一辆马车,缓缓朝城西方向行去,到了龙婆老宅前方停下。
夏书恩一路尾随其后,看到这座有些破旧的老宅,心下有些惊诧,只觉此处颇有些眼熟,似乎先前来过一般。
凝思半晌,原来是三年前,他从高闻远的外甥罗钟手下救过一名男子,当日他见那男子被罗钟打得浑身是伤,男子情绪低落,似有轻生之意。
他担心男子一时想不开去寻了短见,那天又下了瓢泼大雨,将他送至家门口,便是眼前这座老宅。
凝思间,高闻远携着夫人下了马车,龙婆出来迎接。
夏书恩一见龙婆,又惊又恨:“怎么那个被打的男人跟龙婆的家都是一处?他和龙婆又是什么关系?”
他潜伏在暗处的高墙上,侧耳听他们三人谈话,这才知晓颜溪月早已死在龙婆手下,他们正在商量给死去的高池和颜溪月办一场荒唐的阴婚。
听闻颜溪月的死讯,夏书恩全身一震,心中宛似被人剜了一刀,刹那间有如心魂俱失,但他知道此刻还不是悲伤的时刻。
这三人的话让他越听越怒,不等龙婆话说完就现身出来,手指龙婆怒斥。
“当日我放你一马,是让你交出解药,不是让你在此胡作非为,做尽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来!快把她的遗体交出来!”
龙婆自持有高闻远的兵马在场,并不惧他,冷笑一声:“就算现在拿出了解药,你那姘头也咽不下去了,何必白费力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