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重而又激昂的压抑在心底的“起来……!”冲击每个人的心。
46秒的国歌,他们唱完仿佛看到一个时代英雄们的风采,这份力量激励着许许多多的人继续前进。
之后就是孟禅雨上台国旗下演讲。
他身着九中校服,蓝白搭配,白云点缀蓝天。昂首屹立,如松如玉山。清冷气质,惊艳容貌,不可近看只能远观。他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就可以轻易吸引人们的目光。
“大家好,我是高三三班孟禅雨,今天由我代表作国旗下讲话。”
题目内容是:怎样学好数学?
“与其说怎样学好数学,不如说是怎样爱上数学。”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引起哗然。
“练题固然是快速提升成绩的好方法,但不思考不分析永远找不到他的规律。”
……
他最后说道:“数学不是死硬的科目,他是浪漫的自由。”
是他一直在追寻的自由。
发言完毕,宽广的空间静悄悄。偶尔飞过一只鸟,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覃霁洺听后呼吸一滞,压抑在心上的情绪找到了口子钻出来。刹那间,时间流逝微不可见,立于空间之外。他在那一刻感到自由。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追寻的吗?
台下猛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深深受到感染的暗下决心,喜欢数学的感同身受,犹如进行灵魂的交流。
覃霁洺看着台上的年轻人。他平静,波澜不惊,是静谧的化身,跌进了清幽的潭水,不动见其深。
他意识到自己被迷惑住了,被这人外表和心迷住了。这种感情是欣赏吧?
只见年轻人走下台,仿佛刚才一切与他无关,永远是平静的表情,不参杂任何情绪。掌声响了足足三分钟,才断断续续停下。老师们投以赞许的目光。
太阳已经从低矮的云里走出,光线穿过遥远的距离,直直照在正不紧不慢走下台的他。那一刻,其它事物黯然失色。
直到典礼结束,好些人都没回过神来。
后来的几天,覃霁洺明显感到班上的同学在数学课上更认真,连走神的都少了许多。甚至时不时还有些人过来问他同桌题目,然后再一脸懵回去。
孟禅雨和别人讲题完全简洁得跟他讲题是两样。他人来问,两分钟一个。而他去问,二十分钟一个都能给他讲两遍。覃霁洺喜滋滋,这就是所谓的来自同桌的偏爱吗?
近来学校中沸沸扬扬传的是月考。大家都在猜测孟禅雨会不会一举登上年级第一的宝座,毕竟在数学这方面已经拉分太多。也有人以为他只是数学突出,其他科目水平一般,比不得次次拿第一的楚远扬。反正各人有不同的看法。
而楚远扬是九中的招牌。覃霁洺对他的印象不多,好像学校是从哪里费尽心思挖过来的。
他正听着李嘉义几人的谈论,也好奇孟禅雨其他科目怎么样。说实话,他只看到过他写数学题,每天都是。不过,既然是国外回来的,英语应该很好吧?那不是意味着他快要和年级第一成为同桌了?想着竟然忍不住笑出来,脸颊晕染着光芒。
孟禅雨转过来看他:“怎么了?”
“他们都在猜你这次月考会不会考第一,超过楚远扬,还开了个赌局。”他微微收起笑,认真讲着。
孟禅雨低低笑了,手指有节奏拍着桌面,状似轻松。
“那你呢?”
“当然相信你能!”他的声音激昂,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肯定。
孟禅雨看了他好半晌,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其实我语文很差的。”说罢,又像想到了什么,不说话了,氛围可见变得凝重。
他想起以前说语文很有趣的那个人,可惜已经不在了。而他,到今天也没能理解到语文的魅力。覃霁洺见他情绪不对,试探性问道:“同桌,怎么了?”
“没事,想起一个人,什么时候去看看。”他的语气淡淡,好似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覃霁洺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他朋友。
“对了,周末徐教练让我们去他那里练习。”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消息,向孟禅雨开口。徐教练已经帮他们制定好这一年的训练计划。每周要保持练习,慢慢进行磨合。想到他们战队设施还没有筹备,主动提出去他的网吧里训练。老板想得很周到。
“嗯。”孟禅雨垂眸,“队长你安排就好。”
他的一声“队长”叫得覃霁洺心里飘飘然,脑子里如同在重复播放音频,回旋着“队长”这句话,要好听死了,全然不能冷静下来。
很好,又迷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