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甲心惊忙上前恭敬道:“傅母好,您怎么来了?”
傅母胡级别高于孔甲,她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也未停下,继续只向殿中走去。
孔甲心中发急,欲拦道:“傅母,公子正睡着,陈夫人刚才吩咐了吉时净室,要安放吉物,奴婢们都在外面等着。”
孔甲急急心想,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只要再晚进去一会儿,公子就没救儿了。
傅母胡诧异地看了眼宫门口陈妃等人焦急寻物的身影,又看了眼殷勤的孔甲。
傅母胡面目慈和,有着和傅母姜一样历经世事的深遂双眼,她的面上掠过一丝异样,却并未理会孔甲,转而问宫女:“傅母甲和乳母可在?戴夫人也在?”
“戴夫人身子不适,傅母甲陪侍着去了偏殿,乳母带着傅母戴去请女医了。”
“那谁在内殿?”
“没有人,陈夫人吩咐净室,说是丢了东西刚去找了。”
“殿里没人?”
“是。”
傅母胡一听惊疑不已:“这……怎么能没人呢?你们两个快随我进去。”慌忙带了两个宫女径直入了内殿。
孔甲额头的冷汗噌噌往外冒,他欲进又不敢进,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待几人走到摇车旁,顿时大惊,公子面部蒙着棉巾,一动不动。傅母胡立即扯掉棉巾,只见公子面部涨得青紫,十分吓人。
傅母胡反应极快,立即扯开盖被。
“啊?这……这……怎么办怎么办?”两宫女吓得哭了起来。
“快叫女医!快叫女医!快打开所有门窗!”傅母胡边解公子的中衣边大喊着。
“是是。女医,女医,公子出事了,女医……”两宫女一人大叫着往外跑,一人去开门窗。
宁静的永宁殿立时乱了起来,灯火大亮,所有的宫人、傅母、乳母等全部急慌慌地涌出……
戴妃亦是慌得心就像要跳出胸腔一样,见傅母甲疯了一般跑出去,“死了吧?应该死了吧?”她的脑子里除了这些,便是一片空白,机械地跟着傅母甲跑了出去。
令儿扶着陈妃茫然无措地向内室急步跑去。
内室里站满了人,众宫人俱是面上六神无主,欲哭无泪状,乳母已晕在一旁由人扶着,傅母甲边哭着边和女医侍弄着公子。
“快让人散了。”女医边喊着边将公子抱向窗边递给傅母甲,女医立即开始施针。
陈妃、戴妃两人脸色俱是煞白。陈妃慌乱无措,想着她一来就出了人命,还是公子的命,这锅必定得背着了,一时越发慌乱,“令儿,怎……怎么会这样?啊?”
“夫人没事,没事的,女医一定会救公子的。”
而戴妃心里不断地祈求着天神,公子无救,就此命绝!
……
“国君、国君,公子出事了……”永宁殿的小寺人带着哭腔连滚带爬地跑进熹仪宫侧殿内室伏跪在地。
此时郑伯正陪在姬姜榻边,听闻小寺人的喊叫,殿内人皆大惊,傅母姜端着的漆盘哗啦落地,立时呆住,郑伯霍地站起:“出什么事了?”
“回国君,是棉巾盖住了公子口鼻,气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