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是。”
陈妃秀眉紧皱:“戴妃给撵出去的?”
来人:“是是。”
令儿气道:“真是大发了,戴夫人也敢直接罚起咱们宫里的人来了,看来这是真要变性子了,以为罚了一个宫女就想立威超过夫人,真是想得美,夫人,是不是要先保下柳儿再找戴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陈妃气得脸发白,敲打着令儿的脑袋边走边道:“你脑瓜仁儿丢哪儿去了?保什么保,说道什么?当众撵我的人,这不明摆着我连自己的宫里人都管不好,怎么好管外头人吗?”
来人也道:“是啊,还众目之下让跪在宫外,这面上是敬夫人不能随意处置他宫宫人,还搬出了宫刑署,这实际上明摆着是让夫人难看啊!”
陈妃气道:“你这脑子怎么这个时候灵光了?也想气死我吗?没用的东西,第一天就让人打我的脸,你去宫刑署传话,就说我说的,柳儿熹仪宫办差不利,失礼不敬,施鞭刑50,行刑后按宫规贬至下房处。”
令儿惊道:“夫人,按宫规如果是无心犯错,鞭刑或许30就够半条命的了,罚也罚了,您又让加20,柳儿的小命儿……”
陈妃又气又无奈:“要是有心犯错你我的命还有没有了?30!万幸她打碎的是外邦贡品,要是打碎的是小君的陪嫁或国君亲赏的,哪还有我罚落的地儿,
她一条命都不够一件首饰的,还不止是她,就连我都要跟着一起陪罪。不狠狠罚她,我这熬了一宿不是白熬了吗?
这威还怎么立,一下都不能少!你再碎念个没完,连你也一块儿扔进去打!出不来直接给你们收尸也了了。这事儿惊动国君了吗?有没有发怒?”
来人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没有。”
陈妃这才吐出一口气:“万幸,要不我这脸就可就丢在熹仪宫了。”
……
北宫侧殿内,一众朝臣跪满了殿中,一些比较年长的大臣因跪了一夜,已渐渐出现体力不支,身子颤巍巍地努力支撑着,不时擦着额上的虚汗。
“国君驾到!”孟相琪的声音终于响起,众大臣立时也来了精神,纷纷整理起仪容。
郑伯俊朗的面容十分苍白憔悴,他一夜未睡,此时见他眼底泛着红,双眼略显浮肿,眼下的乌青似阴影般覆盖一片,他疲惫地坐下。
众臣参拜:“拜见国君,请国君保重身子!”
郑伯难掩面上的怒气,沙哑道:“说吧!为什么急着见寡人。”
几位年迈的老臣面带忧虑地互相看看。
臣甲首先站出来:“国君,小君病重,举国同悲,臣知国君更是心伤不已。但今天臣等甘冒大不敬之罪,恳请国君以大局为重,
攻打丹、补、依三国,申国是主要借力国,如今战势正酣,我军不日即可全部攻下三国,如今小君病重,申候得知,
只怕借力有阻,因此错过最佳战机,先君东扩计划同样因此受阻,如若小君一旦不好,臣恳请国君暂匿丧不报,待与申候商定完借力一事后再报。”
臣乙:“臣附议。”
众臣纷纷齐声附和:“臣附议。”
郑伯也不看众臣,只是支着额头微闭起双眼。
“请国君三思。”一个与郑伯相貌相似、年纪相仿,十分俊朗的公子站了出来,他便是郑伯的同胞弟弟公子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