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淡淡又道:“现在都谁在张罗管事?”
孟相其道:“主要是陈夫人,从昨儿个夜里到现在一直在忙里忙外的预备着,一直没怎么闲着。”
郑伯未言语。孟相其试探地问:“国君是要安排主事夫人吗?”
郑伯道:“不必。”
“是。”孟相其似乎有些明了,又道:“国君,还有,大臣们到现在还在跪着,奴婢见有几位上了年纪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一丝丝怒气浮上郑伯清俊疲惫的脸。
……
陈妃正带着柳儿和端着一漆盘吃食的一行宫人向熹仪宫走,不时有宫人飞快来禀报着一些琐事。
陈妃应付着来报之人,走走停停,待消停空档儿,令儿不由心疼地又劝道:“昨儿夜里夫人连个整觉都没睡上,这又忙里忙外的,还要亲手给国君准备吃食,您的气色可不好了,这样会累坏的,这事儿总是忙不完的,要不午膳就让庖厨预备吧!夫人找空睡一会儿吧!”
陈妃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啧,你小小年纪,怎么像个老婆子一样碎念,这个时候不累点儿,将来怎么享福?”
前面见几人端着吃食走来,陈妃快步上前看了看分毫未动的吃食问道:“怎么一点儿都没动?”
宫人甲:“陈夫人恕罪,这些吃食一直没送进去,国君陪了小君一夜,不让人打扰,这些吃食也都热了好几遍了,这又凉了,奴婢们只能拿回来了。不止咱们的吃食没吃,孟宫正准备的也都是怎么送进去的就怎么送出来的,一口都没动。”
令儿道:“夫人,那这些朝食还要送吗?”
陈妃不甘道:“送!怎么不送,我的能和孟宫正的一样吗?这都陪了一夜了,怎么着都饿了,你们再去送,好好求求孟宫正,只要国君吃了,本夫人有重赏。”
宫人甲为难道:“夫人,现在送怕是不妥啊!刚才奴婢们见国君从侧室出来,气色很不好,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直接去了北宫了。”
陈妃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宫人甲道:“听说大臣们为求见国君,在北宫已经从昨个儿夜里跪到现在了,好像和发讣告什么的有关,其它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陈妃思忖片刻,气骂道:“让你们在前面盯着,就是让你们耳朵机灵点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宫人甲道:“侧室守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不好打听啊!奴婢也是趁着送吃食的时候,顺耳儿听到这几个字儿的。”
陈妃道:“行了行了,都下去!”
“是是。”宫人甲等赶紧离去。
令儿:“夫人,这事儿有多重要?要不赶紧派人详细打听一下?宫外还得送信儿啊!您不是说要想法让母国的人联络朝中大臣吗?”
陈妃气道:“晚了!昨个开始宫内外全部戒严,信简根本送不出去,也没法通知外面的人,现在我一个后宫妇人,什么都做不了,要是这个时候能给大臣们送个汤递个水讨个乖还行,也只能是尽物之用了。只是这些个蠢东西,一点儿都指望不上,真是蠢死了。”
一行人刚走几步,便见前面有人边跑边喊道:“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陈妃气得忙双手合十四方拜了拜碎碎念:“天神勿听,天神勿听!”又忌讳地呸了两口:“我好着呢,一大早儿的胡喊什么,晦气!掌嘴!”
“是是。”啪啪!来人立即抽了自己两下。
“说!什么事?”
“是是。”来人气喘着回禀:“刚才柳儿不小心打碎了小君的一只手镯和发簪,被戴夫人给撞见了,直接把人给带出熹仪宫,押在门口跪着了,然后命人来禀报夫人以待处置。”
陈妃惊道:“什么?打……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