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隔壁老人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得赶紧过去看看。
老人家的意思,不是这家人年纪大。是因为这户人,男的当家,姓人,叫人田。
据传说是来自第一代还是第二代人王的后裔,流传下来的这一支独苗。最开始也不姓人,好像人田祖上翻到一本厚实的家谱,得知自己家确实算做是人王血脉,才改叫人的。
刚开始左邻右舍的不熟悉,偶尔从田间地头下来休息。三五个大汉坐在一起聊家事,聊未来,互报家门。人田一开口,大家就哄堂大笑。
“世界上,奇奇怪怪的姓这么多,王平你听过有人姓人吗,哈哈哈。”
“没听说过。”
周围几个插科打诨,把人田的话当笑话。
可是当人田说出自己祖辈上是人王血脉的时候时,大家伙都齐刷刷的看着他,眼里再也没有丝毫的玩笑。
人王在人族是神一般的存在,王平这样的老农一辈子的时间里能看上一眼就算慰藉平生,更别说能看一眼人王的后裔了。
从那以后大家伙都对人田特别敬重,拿他当老大哥。也有不服的,说人王后裔怎么在种田,不应该去做大事业吗。
人田只笑笑不语。
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不过天上飞的大侠梦没想过。
人田属于脚踏实地的类型,想到就要去做,并且在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上拼一把劲,不留遗憾。
人田当过兵,最高的时候做过百夫长。统御百人的时候,人田也慌张过,认为自己能力不足。
将军很赏识他,觉得人田是做军官的料,只要好好干,就能成大事。
因为这么一句话。
大字不识的人田连夜看书,熟读各种大家的兵法要领。当然,还是依靠请了个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人田死记才记住的。
百夫长做了四五年,成绩没干出什么大事业,也没过错。算是军中可圈可点的好长官。
每次朝廷俸禄发下来,一半拜托同乡给送回家里,一半自己不舍的吃穿,分给了自己麾下的士兵。
老实本分的一个男人,这是上级将军对人田最高的评价。
可是人总有看错眼的时候,连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也不例外。
这件事情人田和王平他们从来没有说过,每次聊到为什么退伍都是含糊其辞,说不清楚,大家也不追问,都是一笑置之。
事情永远是事情,不会过去。
十年前,王都天象大师赵甲平,看天象得出王都北方约摸两千里的地方发生水患,水患不除,将危害到王都。
王都上下文武大臣很是不解,一致认为赵甲平脑子坏掉了,年岁已高,接连上书朝廷让赵甲平退位。
原因很简单,王都北方连年干旱,雨水很少,最关键的是只有一条名为流川的河,河水几十年不曾涨潮,不曾发大水。有时候天热至极,河水还会倒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皇上心烦气躁。私下里他也和赵甲平聊过,认为不应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治理压根就不存在的水患。
赵甲平不听,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叔叔倚老卖老。又是牵出来陈年往事,说皇帝小时候自己还抱过他,皇帝爱尿床,还尿了自己一身,新衣服就被毁了。
皇帝没辙只能让赵甲平回家去,同时再从占天监里拨出来二十星象学士,一同协作,再次占卜天象。
仅仅过了三天,赵甲平骑着飞鹤就回到了皇宫。
落地的时候,飞鹤还撅了一屁股,脖子歪眼斜倒在地上,直冒着白沫。
赵甲平也不管,就要往里面闯,让侍卫赶紧向里面通报给皇帝,说是自己带来了结果。
皇帝正忙着和自己新纳的妃子做游戏,一听自己的倒霉叔叔回来了,连忙摆手让侍卫去糊弄赵甲平,自己等会再去见他。
侍卫转身回去禀报,赵甲平性子急,一脚踹开了寝宫的大门,就差一个飞扑扑到皇帝侄儿的床上了。
“大胆!”皇帝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把怀中的妃子藏进被子里。
“我有要事禀报。”赵甲平偷瞄了一眼妃子,长得是真嫩,过了两把眼瘾之后。重新端正神态,要把最新发现告诉皇帝。
“你说吧,要是还是信口开河,我可不顾叔侄情分。”
皇帝正了正身子端坐在床上,妃子可还在被子里。
“发现只有一个,水患必须立马赶快安排大量人手去镇压,不然恐颠覆国本。”赵甲平道。
“真有这么急?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二十个学士吗,他们人呢?”皇帝明显不信。
“他们还在路上,我先自己骑着飞鹤回来的。皇帝要是不信,等他们回来再问就是,不过,耽误了治水的时辰,到时候可别拿我来问罪。”赵甲平信誓旦旦。
“为什么会如此,我治理国家还不够好吗?你先回答我,是天灾还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