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忽听砰的一声,有不速之客闯进二院。
众人探头一看,竟是林荣礼,一手抱着酒壶,昏沉沉醉醺醺的闯了进来。
“老大!林长济!你给我出来!”他打着酒嗝,言语含糊,中气却很足。
林长济站在了屋门口,朝他施一礼:“二叔。”
“你……你你你……”林荣礼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你们打着你二叔我的名义开了商号,买了宅子,热热闹闹过起日子来……你有钱去府城考试,有钱供长民读书,给你二婶妹妹们买布料衣裳、胭脂水粉,偏就不知道给你二叔买坛子酒啊!你个白眼狼!”
林长济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二叔,你醉了,进屋歇一会儿吧。”
“你以为我是你……文弱书生,不胜杯杓,”林荣礼发出一声怪笑,“你也知道读书无用,颠颠的做起生意来,怎么我让林长民去当学徒学个手艺,你非上蹿下跳的拦着?跟你老子一样,只顾自个儿好活,不见得别人好!”
林长济面色铁青,只想命长世长安再将他打出去一次。
这时林砚走来,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
林荣礼踉跄几步,还以为是小侄孙给他送茶呢,嘿嘿笑道:“还不如个孩子懂事体……”
林砚却说:“二叔,抱我一下。”
林长世长得高,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来,瞬间高了林荣礼两个头。他一抬手,连汤带茶泼在林荣礼的脸上,烫的他“哎呀”一声捂住了脸。
“小兔崽子你……”林荣礼刚一直起身,林砚一记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清醒些了没有!”林砚冷声问。
林荣礼捂着半张脸怒急了,挥手就要打。
可长世抱着林砚退回屋里,长济和长安生拦住了他。
“老大,你管不管,管不管!”林荣礼叫嚣着:“你再惯着,他都敢骑在长辈头上拉屎了!”
长安反问:“二叔,为老不尊则为幼不敬,他怎么不打我们呀?”
“你……你你你……”林荣礼怒指着他,论起嘴皮子他又说不过,气的原地跌撞,险些摊道。
林长济招呼王氏兄弟:“二叔醉了,扶他去厢房睡会儿。”
林荣礼便骂骂咧咧的被“请”去了厢房。
回到堂屋,林砚仍坐在椅子上生气:“这忘八的畜生,我当初就不该把他爹生出来。”
林长济一听,这火气都追溯到祖父辈了,啼笑皆非道:“其实二叔不喝酒的时候,没这么糊涂。”
后半句他没说,林荣礼极少有不喝酒的时候……
林砚哪里听得进这些,直想把自他而下的儿孙统统刨出来鞭尸。
傍晚,王氏兄弟带着老母回东柳巷去了,林荣礼抱着酒壶鼾声如雷,怎么也叫不醒,长安只得去他家与二婶知会一声,让她不要担心。
其实二婶这些年早就厌倦的很了,从不担心二叔,随他醉倒在什么地方,回得来回不来,与她与家都别无二致。她只对小辈们好,给长安装了一屉新出锅的五毒饼,嘱咐他们今日不要下水,不要招惹五毒。
长安回到家,元祥刚刚将大门落闩,又听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人如此无礼。”元祥一脸不悦的打开门,一个簪发凌乱的女子险些扑到他身上,他忙搀住那女子,待她站稳后迅速松手:“您找哪一位啊?”
女子嚷着见林家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