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照瞟双喜一眼,“总不会像上回你们给我惹的麻烦那样!”
双喜用手挠挠头,嘿嘿一笑。
听闻上回那女尸大闹一场过后,她村里的人连夜给她供上牌位,日日烧香磕头。
甚至连她肚里未成形的孩子也被排上辈分,取了名字,上了家谱,供奉起来。
至于她那情郎书生的家人,也只能独自咽下苦果,趁着夜色,偷偷将那曝尸大街的尸首运回家,草草下葬。
鬼这东西终究难以掌控,寿终正寝没有怨气的,基本七老八十,化出来能做什么?
可年轻的鬼大多又都是枉死,怨气冲天,不好掌控。
虽然理性来说,先出恶鬼,再现身拯救,那信仰值定会爆棚。
但要让她亲手将苦难降到好不容易安稳点的百姓头上,亲自推无辜之人送命……
罢了罢了,还是先弄些好掌控的,杀伤力没那么大的罢!
底下,一位苗疆打扮的少女,扯着自个儿爷爷的衣裳,从人群里走过。
路人避之不及。
苗疆女子擅蛊,这是哪怕这个时代的百姓,都知晓且深信不疑的事。
看到她的原清照忽然福至心灵。
忙从系统那儿兑换出了一件小东西,轻轻一扔。
那小东西划做一道线,落入少女背后的竹背篓里。
原清照如法炮制,又兑出几样东西,专门跑到京城的几个城门口,选了些面相忠直憨厚的人,将东西丢入他们的马车上、衣兜中。
然后,她嘴角勾起,“大功告成。”
————
刘云从草厂胡同里看望喂饱了自个儿的马,走出来。
身旁的同袍望着满大街的人,伸个懒腰。
他说:“走罢走罢,再好好玩玩儿,新官上任三把火,听说咱们顶头上司的任命已经下来。再不好好玩儿,今儿过后怕便再没机会了!”
刘云虽对他说的“玩玩儿”不甚感兴趣,道:“听闻今儿陛下要在午门那儿举办一个什么会,不如咱去那儿瞧瞧?”
同袍翻白眼,“那有什么好瞧的,走走走,哥哥带你去长长见识。”
刘云被推着走了几步,认输,“行行,我自个儿走,你放开。”
他顺水推舟地跟着同袍来到一处胡同。
这处胡同偏僻,门口挂着两盏红艳艳的大灯笼。
其他胡同这时候正是热闹时候,偏这胡同静悄悄,几乎没有声响传出。
同袍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偏门旁,咚咚敲门。
“谁呀?敲门不晓得轻点儿?”里头传来一个娇嫩女声。
同袍双手环抱,故意大声喊:“你相好!开门!”
门栓响了几下,木门吱呀打开。
门后头的小丫鬟见到他,脸上漾出喜色。
“周爷,您好久没来了。今儿怎么又想起了咱?”
姓周名卫光的同袍挤进去,捏捏小丫鬟的粉颊。
“叫什么周爷,叫相公。”
小丫鬟身着绿裙,眼波流转,娇嗔撒娇,倒给她略微平凡的姿色增色两分。
她看到刘云,故作惊讶。
“哎呀,这位爷好眼生,是新客?”
周卫光扬头,“对,也是咱四卫营的爷,你可得好生照看。”
说完又瞧着里头,问:“你家小姐们醒了没?”
小丫鬟“哼”了声,“一来就找小姐。我去替你看看!你自个儿去厅里等着罢!”
这是一栋秀丽的独栋三进院落。
正房大厅不似寻常人挂着对联、祖宗像,而是悬着许多精巧宫灯、挂着各式美人图。
坐在里头,仆人端上茶水,搁了蜂蜜等物,也是与厅内所燃熏香一般的扑鼻甜香。
怪不得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周卫光在那儿夸口这里的小姐们是如何如何温香解语,如何如何蚀骨醉人,刘云终是被他的话勾起点儿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