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莲迫不及待的想去李蕴旗下效忠。

“莲儿，先别去，你坐下来，我同你说道说道。”

同行的闺友死死的拉住她，将她按回了座位。

谢莲：“温素， 有什么，等我跟她表诉追随之意后，你再来跟我说。”

温素也往李蕴的方向看了看：“莲儿，我知道你的打算。可你现在不仅不能追随她，还要在明面上唾弃她，贬低她。”

谢莲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温素，你博览群书，走遍山川，又是家中独女。你早有撑起温家门户的心思，一直苦于仕途无门，如今有人愿意作为先驱，为你推开这扇门，你不支持就算了，你还要贬低她？”

“温素，我看错你了。”

谢莲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温素给了她一杯清心茶：“早在赛马行宫，她站出来接赤凤剑的时候，我就决心要追随她。之后，我对她表明过忠心。她告诉我，在她东江事成之前，有心出仕问权的女子，最好不要站出来。否则，大乾也好，世家 迂腐的长辈也好，他们会给女子更多的枷锁限制。”

“她让我且先忍耐着，等待着她东江事成。到那时候，她会亲自求来解开千百年来枷锁的钥匙，牵着想走出 禁锢的人，走出去。”

温素回忆起了李蕴说这番话的样子，她对李蕴彻底心悦诚服。

谢莲知道她的话有礼， 但是……但是 ……

“倘若东江乱局无法平定，那怎么办？”

温素：“不怎么办。她说，到那个时候，就当她李蕴没有来过这个世上， 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直到有新的女子大能出现。她的权势和靠山， 足够再次叫板旧制， 我们再考虑要不要摇旗呐喊，继往开来。”

现在，的却不是时候啊。

谢莲：“这些都是她说的。”

温素：“嗯，都是她说的。她除了告诉我之外，还传信了那天赛马会现场所有有心支持她的人。她现在不要我们站出来。”

谢莲没喝什么静心茶，而是喝了杯烧酒：“好。那我就等她东江归来。我信她会成功。”

类似她们这桌的谈话，在其他的桌案上也在发生。她们无一例外，都交谈得很小声。

那细小的交谈声，却是最有力的呐喊。不在意的人不会去听，在意的人听了，却不会外传。

李蕴是在意的人，她听她们交谈，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吃着桌子上的美食，直到吃得肚子滚圆，再也撑不下去了，就起身，朝着同桌的两位拱手。

“小女子诚谢两位今天的招待，告辞。”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弯刀青年指着她走的方向：“圣长，她，她就这么走了？不问问你我的身份？”

他跟圣长出现得这么突兀， 一回来就如此高调的摆出一些从前不曾出现过的食材，神饕楼如此多的食客，这么多的眼线，若是有机会来到他们这一桌，并且共享美食，那些得寸进尺的人，定然会询问他们的身份。

李蕴呢？

他刚刚分明已经主动示好，结果她什么都不问，吃饱就走人。

圣长：“殷越， 有些话，不可在人前说。走，随我去顶楼。”

圣长拍下手里的筷子，刹那消失。

殷越：“规矩多。”

他不耐烦，但也随后消失，出现在顶楼密室。

神饕楼，顶楼密室。

殷越解下腰间的弯刀，在手里转动起来：“圣长，我觉得李蕴身为圣族纯血，表现得还可以，我们现在就将她绑回圣族，让她继任族长的位置吧。”

圣灵族多年不出纯血，族长的位置便一直空悬，前几个月，族内圣印出世，圣族人便知道，纯血出现了。 但出现归出现，他们却并未急着见纯血。

圣灵族纯血虽然珍贵，但没有本领的族长，还不如死外边。

白眉毛圣长：“殷越，对姑娘要温柔些，别动不动就绑。还有，李蕴能不能成为族长，尚无定论。还需观察。”

“反正我是挺喜欢她的，虽然在传言里，她行为放荡不羁，但她敢标新立异，也敢更权贵争，跟天争。我喜欢跟她玩儿。”

殷越在圣族内待了太多年了，觉得在族内的生活枯燥乏味。现如今遇到李蕴这朵奇葩妖花，就想多赏赏。

“圣长，她不主动问询我们的身份，我们可否找她，主动表明我们的身份呢？ 她野心那么大，圣灵族又是传说里的强族，只要我们表明身份，她肯定愿意跟我们玩儿了。”

圣长：“我们哪儿还需要表明身份？用膳的时候，她看了你我手背的灵印不下十次，想来是知晓你我的身份，也知晓自己的身份。”

“啊？她都知道，那为什么不主动示好？难不成在她眼里，我们圣灵族还比不过一些小势力？”

殷越手里的刀转得像是陀螺，灵光大盛。

圣长：“我也不知道她的打算。不过，我相信她迟早会主动找上我们。你我只需跟着她走就行。”

殷越：“也是。血脉牵引，她如果当真够格继任族长，早晚需要回圣灵族。”

他不急了。

……

李府，明珠园。

李蕴进院后，发现庭院里挂着数百张画像，画像上的女子是她。

李蕴走到被画围住的柳郡王身边：“柳哥哥……咱们可别学钰王那变态，见天画些有的没的。”

虽然目前这些挂画看起来很正常，只是她在赛马会时的各种模样，但数量庞大啊！

柳郡王收起一幅画：“小妖女，这些画并非我所画。而是随行赛马会的宫廷画师所画。他画了无数幅你的图，又找人印刷出了几千份一样的画像，放在他的书画坊兜售。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被抢购一空。”

李蕴：“嗯？不会吧，以我如今的状况，我的画像，应该不好卖才是啊。”

她早就暗示过那些想支持她的女子，让她们表现出对她厌恶，女子们不会买她的画像。

乾都内的男子，更是觉得她不安于室，败坏风气，恨不得天天戳她的脊梁骨，更不可能买她的画像。

柳郡王：“小妖女，你的画像，深受男子们的喜爱，我去购买你的挂画时，信阳侯跟文阳侯，为了争最后一组你的挂画，还动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