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兴奋追问：“见血了吗？这两人打起来后，有没有见血？”

信阳侯跟文阳侯，迂腐保守不说，还时常不拿女子当人看。

尤其是信阳侯，今年才四十不到，就死了六位正妻，十九位妾室。他对外说那些妻妾是得怪病而亡，但知情人都清楚，那些妻妾都是被他折磨死的？

如今，这位还盯上了谢家嫡长女，嫡次女。想将人家姐妹花都娶了，一为妻，小为妾。偏那谢家人为了攀附权贵，已经有了答应的意思。

文阳侯倒是没有娶多少妻妾，但他骂死了许多女子，害得无数女子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身亡。

这两人却购买她的画像，跟他们的迂腐思想，还真是自相矛盾啊。

柳郡王指了指其中的一副画像，只见落在一朵花上：“见血了，你瞧，这朵花，就是信阳侯的血染红的，瞧着好看吧。”

李蕴瞧着那朵盛放的桃花：“好看，这用恶人之血渲染而成的花，就是美。 可就只有这一朵上了颜色，不够看啊。”

“若是这副画上，满树的桃花，都是恶人的血熏染而成，那才好呢。”

柳郡王将那幅血染的画卷了起来：“会有机会的。信阳侯这爵位，世袭不了多久。”

李蕴：“他在菜市口斩首的时候，我们再把这幅画拿去，用他的血，来染画。”

她用自个儿的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对啦，你是趁这两人打架期间，将最后一组我的画像给买下来了吧。”

柳郡王：“嗯。信阳侯也好，文阳侯也罢。这两人心思龌龊，拿了你的画像，肯定不会只是欣赏。我断不能让他们买走。我还有意禁止齐画师再出售你的画像。”

如今在乾都内的这些男子，反对李蕴以女子之身争权，却又被她吸引。否定她的行为，却又想得到她。

男子里甚至有了她的追随者，他们还建立了个什么：最好的蕴宝守护团。但这些男子不敢在明面上，只能私下聚集着给李蕴写歌颂话本，画美图……

柳郡王想这样的守护团扩展，又想灭杀。

李蕴：“别禁止出售啊，你替我告诉齐画师，用了我的画像，他卖出去的每幅画，都得给我一定额度的抽成就行。”

“宝儿，生财有道嘛。”

柳郡王想拒绝啊，可她叫了宝儿啊 。

“好。我去告诉他。往后任何用你的形象赚钱的，我都让他们给抽成。”

“不只是齐画师，乾都内所有要用你形象的人，都需要给你抽成，并且还得经过同意才能使用。这样，他们才不敢拿你的形象，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蕴：“什么不好的事情。”

柳郡王：“小妖女，别问，听了污耳朵。”

李蕴不依不饶：“说嘛，我不怕污。”

“就是一些花楼，直接打出招牌，说自己楼里，有像你的姑娘。”

柳郡王说到这儿，就想去将那些花楼一扇子扇飞。

李蕴并不怎么愤怒，她帮着柳郡王收画：“若是他们楼里当真有像我的姑娘，你就别管了。”

柳郡王：“我知道。你如今刀尖起舞，每一步我都会替你走得更谨慎。”

“对了……根据我的线报，你今儿跟圣灵族的人同桌吃饭了，你感觉如何？可有意回归圣灵族，去当他们的族长？”

柳郡王虽没有跟在她身边，但他的眼线，却一直在跟着她，只要能跟踪的地方，都会跟踪上。跟踪不到的地方，也会记录下来传递给他。

他像是瞬间藏于阴影中窥视神女的恶魔，见不得光的心思在黑暗里铺展。

李蕴对于他手眼通天已经习惯，也不畏惧行踪被他知道，有信得过的人随时关注她， 她有危险的时候，这个人也能够第一时间救下她。

“殷圣长，殷越是很可爱的一老一少，心有正义感，以后我会跟他们结交。圣灵族乃强族，隐蔽于九州山海，地大物博，而且那地方出的食材对人体也有宜。我会去成为他们的族长，但不是现在。”

“如今我备受关注， 我的行迹九州数万人盯着，我现在去圣灵族，少不得会给那个地方带去无妄之灾。且等我至少成为女爵，女侯再说。”

柳郡王听了她的打算，便安排好了如何处理跟那两人的关系。

“殷圣长有意在东江开神饕楼的分店，今儿已经遣了下属去东江，我让那边的属下帮忙引导一下，让他们将神饕楼开在你的蕴神楼旁边。如此你们就是商邻，即便有时候走得近些，也不会让人怀疑。”

另外，看着两人今天对小妖女的态度，往后必然也是她的臣属，柳郡王打算从现在开始打好同僚关系，以便将来他争中宫主位。

李蕴：“这样好。到了东江，我需要接近的人太多，多他们两个，旁人本就不会太在意，又有商邻这重身份挡在前面，旁人更是不会多疑他们。”

“不过，在去东江之前，你还得派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回乾都后，够不够安分。除了来找纯血族长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李蕴上辈子无意间翻到过圣灵族族史，千年前，圣灵族七位长老叛乱，杀了流落在外的纯血族长， 汲取了她的纯血之力， 抢占了她的积累的滔天财富，而后在族外干预皇室争权，搅弄了不少风雨。

李蕴并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杀的纯血族长，也想知道，千年前那位圣灵族族长留下的巨大财富，如今还在不在？

在的话，在什么地方？

柳郡王：“派人盯着呢，不过，我的小妖女， 那两位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的眼线，但他们似乎有意让你我知道他们的行踪，并未处理那些眼线。”

李蕴：“不管他们，他们要大方的自爆行踪，便让他们爆着。你先让人盯着他们几天。我先准备秦晏和舜公主，钰王跟乔嫡女的大礼。”

柳郡王：“咱们不是商量过了吗？秦晏那边，让他当别人孩子的爹就行了啊。钰王那边也无需费心，随便给他准备点金票就是。别的根本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