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时，声音哑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燕姝点点头。

他便抬手，掌心落在她的脸颊上。

燕姝蹙眉，他的掌心很凉很凉，像冰块似的。

她小声问，“你不舒服吗？”

她开口的同时，他也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燕姝，“？”

她懵懵的，“我有不舒服吗？”

她这会儿脑子还是有些迟钝，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发过烧，也没想起来自己之前去了皇陵。

她脑子里都是他。

现在的他，梦中的他。

她现在几乎还陷在梦中出不来，主要是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燕姝觉得，那就是曾经发生过的。

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呢？

而且梦里那个她和容怀的穿着打扮也太奇怪了。

还有那四周的景致也都很奇怪。

那里，似乎不是大燕……

容怀见她懵然的模样，没什么力气的弯了弯唇，落在她脸颊上的手揉了揉她的脸，“傻乎乎的。”

燕姝默了默，抬手，握住了他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你呢，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现在看来真的不太好。

刚才他一直没醒，她还迟钝的没反应过来他可能是不舒服甚至昏迷了？

而他现在醒了，她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容怀唇角动了动，然后闭上眼，将她朝怀里拥紧。

低头，下巴搭在她肩窝，嗓音很低，“没什么。”

燕姝也环住了他的腰身，他的身体似乎也很冰，这样抱着她，哪怕隔着里衣，都能感觉到他肌肤的沁冷。

她皱眉，“可你身上好冰，是冷吗？”

容怀忙松开她两分，“冷着你了？”

燕姝点点头，微噘嘴，“有一点点，不过也没关……”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愣住了。

容怀也怔住。

两人默默对视，好一会儿，容怀低声问，“你觉得……冷？”

燕姝眨眨眼，“有，一点点……”

那瞬间，容怀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像是黑得没光的夜里忽然亮起了两颗小星星。

喉咙快速滚动，他叫她，“善善……”

不等他说什么，燕姝忙道：“只有一点点的。”

她怕他空欢喜，也怕自己空欢喜。

容怀却不在意，只轻轻撩开她的里衣衣襟，冰冷的手指滑了进去。

指腹顺着那抹玉雪轻抚而过，那冰凉的触感让燕姝一个激灵。

她颤了颤，忍不住瑟缩，“冷~”

他的手真的好冷，指腹所过之处都带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容怀动作顿住，他安静的看着她。

燕姝轻咬下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我，我的情魂是不是回来了？”

容怀喉结滑动，反问她，“善善，爱我吗？”

燕姝怔住。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爱吗？

她忽然想到梦里的自己扑到他怀里说爱他的样子，笑容明媚，眼睛里全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