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冲上前来:“他他他妈报警,别废话了,先干干了他再说。”
胖子疼痛难忍,终于松开,将她甩向墙壁:“你等着,老老子找工具剁剁剁掉你的爪子。”
许岁没等走近,他先发现了她。
陈准攥紧拳,这狗是许岁救助回来的,那天已经很晚,在一处废弃矮砖房里,她第一次一个人行动,全无对策。他想叫她放弃,可她看到大狗身下的幼崽时,实在不忍它们冻死在寒冬。他开着视频一步步交她如何捕捉,说起来容易,实则有难度,她那次救助做的很棒。
没有奇迹,他早就知道的。
许岁喉咙哽住,心中同样难受到无以复加,一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他们肩上扛着狗,正朝门口停的面包车上搬运。
胖子率先反应过来,朝那方向看了眼,回手一把拽住许岁的棍子。
“报警。”陈准沉声。
一人一狗滚作一团。
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许岁走过去,把衣服披在他肩上,不知此刻说什么才恰当。
“啊——”绿头发哀嚎震天。
深夜里,孙时手机突然急躁地响起。
“好多了。”
后面的胖子扭头啐口痰,磕磕巴巴地说:“他就就自己,怕你妈……妈逼呢。”
陈准一怔,他记得这个声音,年前在高速出口,他从一伙人手上高价买回几只狗,当时有个胖子向他递过烟,好像就是这人。
胖子咬牙切齿:“臭臭□□,老子弄死你。”
迟疑两秒,许岁点头。
他又说:“端午陪了我十年,我想过它会在我身边慢慢变老再死去,却没……”
许岁把他刚才的告诫抛在脑后,回手揿开灯,四处寻找,在角落里看到一把旧拖布,她拎起来,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三两下就踹掉拖布头。她快步到门边,把端午往后驱赶几步,开锁出去。
陈准神色微凛,厉声道:“再说一遍,把狗给我放下。”
陈准放下窗帘,回身掐着许岁手臂,将她拉至对面的墙角里。他盯着她,眼中一片冷色,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去,听见吗?”
陈准扭过头。
许岁在床上呆坐一会儿,已经意识到什么,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也光着脚下去,悄悄走到陈准旁边。
陈准忽然记起几天前曾在基地见过这几人。
几人一愣。
“操,我他妈哪知道。”
陈准一声吼:“端午!”
几人之中绿头发最狡猾,他嬉皮笑脸地问陈准:“兄弟别动气,这么着,这些狗多少钱,我们买下来成吗?”
陈准替她松开发圈,用指腹轻轻按摩着那处皮肤:“我又欠你的。”
胖子还在挣扎,陈准暂时脱不开身,他眼尾一晃,绿头发已经爬起,直直朝这方向冲来,他手上竟多了把银亮的匕首,精准刺向陈准肋骨。
陈准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拨弄几下她的头发,看见她发根处又红又肿:“很疼吧?”
他翻身起来接听,面色一紧,睡意全无。
陈准迎上去,挥起铁锹。
那三人知道陈准报了警,不想浪费时间多做纠缠,后院的狗能带走几只算几只,得先解决掉他,尽快开车逃离。
许岁惊骇:“陈准!”
陈准与对方碰个正着。
许岁狠狠咬住自己手指,见另外一人从地上跃起,捡起旁边的棍子朝陈准后背敲去。
他转过身去,却迎面被人踹翻在地。
许岁咬住嘴唇,感觉到指甲缝里越积越多的纤维组织,她一下一下,发狠地抠着头顶那双手。
他浑身是伤,寒冷冬夜里,只穿着件单薄的体恤和卫裤。
端午像要撕碎他一般,牙齿卡进他肉里,晃动头颅,空气里立即飘出一股血腥味。
端午也醒来半趴在地上,它的确不如以前灵敏,没发现异常,只默默望着陈准的方向。
许岁从屋里取来陈准大衣,在救治端午的门口找到他。
他说完抄起门边的铁锹,开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