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呢?
全身都褪去了乳白色的绒毛,凑近了看,夹杂在一身黑灰色羽毛中的点点白羽,这货更像一只芦花鸡!
李英看到它就恨得想咬牙,真真是浪费脑细胞起了个好名字。
不如当初就叫芦花呢!
阿三就是个骗子,当初还骗她说是白色的,想让她扔了老白。
跟条狗较劲儿,也就她这个傻缺师父能干出来。
靓仔这些天刚学会飞,还不太熟练,忽上忽下的扑腾得院子里灰尘四起。
吓得王奶奶刚从福泉村里,拿回来没养两天的鸡崽子,鹅崽子,一惊一乍的。
英子都怕那些张嘴儿的小玩意儿吓破了胆。
靓仔和踏雪就得老白管着,一呲牙保准老老实实,不过它俩可不怕李英。
“靓仔,你给我滚去南湖飞!”
李英拿着扫把往出赶它,一回头又看到踏雪在啃新打好的桌子腿儿。
“啊……踏雪,我要揍死你!”
狗崽子根本不惧,嗖的一下就跑出院子,往南湖跑。
靓仔紧随后面起飞,爪子还搭了李英脑袋一下,借力!
“气死我了!今天不抓着你俩,我誓不为人!”
英子解下来绑在大腿小腿上的四个沙袋,像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王奶奶和廖婆婆在一边瞧得乐呵呵的。
“这才像个孩子心性。”
“可不是,见天的皱着小眉头,不是想这就是想那,恨不得哪哪都操把心。”
王奶奶撇撇嘴,伸了脖子瞧瞧孩子们都不在,摸索着身后掏出了她的大烟袋。
“唉,这抽口烟,现在都得偷摸滴……”
“哈哈哈”廖婆婆笑咧了嘴,编篮子的手不停,“这老白也知不道去哪嘞,好几天没见着了呢?”
“起秧子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它精着呢,会跑回来的。”
“也是,就没见过这么灵气滴,老周头儿这些日子在东山也不下来,连吃饭都看不着个人。”
王奶奶吧嗒一口烟,笑嘻嘻的看着廖婆婆,“你问他做啥?”
“我就问问呗,家里就这么些人……”
周老爷子这些日子一直在东山上。
现在东山走上去,大概两刻钟便会看到一排排的粮囤子。
再往前走冷泉潭前面,正在建的是锻炉,哑巴叔爷俩不会说话,全靠比划。
还多亏了周老爷子见多识广,能看明白一点手语。
根据哑巴的描画再加走南闯北的见识,这一群人摸索着建,也倒弄得像模像样。
李英提议炼铁最好是用煤炭,而且家中过冬也需要大量储备。
所以前些日子大伯李义带着李温,李俭,郭大元他们几个赶着骡车去了丰城,那边有前朝开始发掘的大型煤矿。
正好路过新宾城,看看二姑李丽一家在那里过得怎么样,若是方便还可以托镖局往奉天府城寻一寻太爷爷他们的消息。
李义带着俩儿子赶一辆车,郭大元和两名乔装过的玄卫赶另一辆。
这一路上见到的景象,可比他们当初往曹甸来的时候紧张多了。
衣衫偻缕,堪堪蔽体。
三五成群的荒民还是少数,多数是几十号人凑在一起。
昨日刚过曹甸地界,眼瞧着再往前走就要上三道梁子,李义抽出了压在车辕子上的大刀,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