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面前男子如同孩子一般,眼中粟然亮起了光,有了些小心翼翼地开心。
“桑桑不需管那些,方才桑桑所言可是可是愿意嫁于我了?”
秦桑听的好气又好笑,这样大的现实摆在眼前,哪里是说不管就不管的,若真是这般容易,哪还有什么老祖宗的规矩这一说了,可眼前男人的开心是那样明显,她们才刚和好,她也不想惹了林砚不高兴,便略微点了点头。
雨过天晴,室内的温度升高了些,男子也不再冷着脸,脸上的开心是掩也掩盖不住的,像是从未见过躺过的小孩,骤然拥有了梦寐以求的糖果,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连案几上的茶盏也打翻了。
“要准备起来了,要准备起来,明日我便叫福喜去宁国侯府中传旨,聘礼早已备好,桑桑,你可知我准备多久,你终于愿意嫁于我了。”早已及冠的男子语无伦次,巨大的惊喜冲昏了他,这一幕他梦到过许多次,可梦中的桑桑从未答应过。
这样的妄想他从来不敢宣之于口,只怕秦桑觉得被玷污。
今夜桑桑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多到他只怕是镜花水月,桑桑对他最后的温柔,巨大的惊喜后便是无以复加的惊慌,他怕来的太轻易,会不真实。
林砚不再说话了,只定定的看住眼前人娇美的面庞,他从未见过比桑桑更好看的人,其他女子在他眼里只觉得碍眼,只有桑桑会让他心驰神往,便是低下他从不愿低下的头颅他也甘之如饴。
看了许久,秦桑也不乱动,林砚的情绪大起大落,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眼泪却突然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他像是突然有些迷茫,有些害怕,有些惶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东西,秦桑眼瞧着有些不忍,她从未想过林砚会是这般反应,张口询问道:“在找什么?我叫谷穗拿给你。”
林砚的反应迟了半拍,眼泪顺着脸颊流入衣领,有些冰凉,他恍若未查,直到看到书桌前的那把剪刀才欣喜的拿起,走回秦桑身边,挨着她坐下。
秦桑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林砚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一缕自己的青丝又来剪她的,自古便有说法,有情人的发丝相缠,细密如织,贴身放着便能恩爱长久,只是不曾想到林砚也会信这些。
男人解下贴身的荷包,那里面放着桑桑给他的红豆,拿出一根红绸,紧紧的将两缕发丝捻在一处,用红绸带系上,小心的放入荷包。
秦桑刚喘了口气,想要调笑他两句,一国之君也信这些闺阁之语,便见林砚急急的将手上一直带着的黑色手环脱了下来,抓了她的手往上套。
少女的手腕比男子细一些,手环宽宽松松的挂在手骨上,林砚左右调整一番将手环收紧,贴合着她的皮肤,倒是一点也看不出这物原先比她的手骨大上许多了。
刚进京城时她便发现了这物什,这么多天也从不见林砚摘下,她一直觉得是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现下却直接放在了她的手上。
“此物如此重要,显玙就这般送予我吗?”
林砚做完这一切才觉得心放下了些,青丝缠绕,往后无论桑桑去哪身上都有他的东西了。
“这东西是十分贵重,所以桑桑日后也要好好戴着才是,万不能弄丢了。”
秦桑低头仔细瞧了瞧手上多出的物件,实在是没看出什么,这丝线用的是十分坚韧的天蚕丝,轻易不易断,可这编织的手艺实在是寻常,谈不上精品,这样的东西被林砚如此重视,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或许是林砚母亲所做了。
重要的遗物确实该好好保管着。
更何况还是先皇后的手艺。
林砚的手指发烫,轻轻捏了捏掌中小手,额抵上少女低着的头颅,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秦桑微缩,这人怎得还是这般做这些动作,如今既然说好了,按照礼数,在大婚前便不应该再见面才是。
如今在宫中不见面是不可能了,可到底也该保持些距离,不然下人们见着了也该是要笑话的。
林砚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强硬的将她揽住,“我只觉得不真实,桑桑,我在梦中都不敢这样想。”她会自愿的与他在一起,不是骗他,不需要他用尽方法困住。
是她自愿的,同他绑在一处,生死不离。
这样的想法每在他脑海中滚过,他的心绪便会滚烫一分,再忍不住,想要更过分些,下巴蹭过她的颈窝,饱满的唇肉贴上去,留下一个个艳红的痕迹。
林砚呼吸滚烫,像是发了癔症。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