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男人难见的短发。
“把头发留长。”单北野用一种近乎是命令的语气说,这样他抓起来更方便,续道,“我喜欢。”
白诺系好衣襟,抬起头来,讨巧道:“只要你喜欢。”
“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灵体上。”单北野忽然说道,“心脏的位置。”
白诺怔了一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他还欠火神几条命,要割灵肉来还。
下一次祭祀火神就是春季大赛马,手里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腰带的结没有系上。
“你不是说只要我喜欢吗?”单北野以为他在表示不情愿。
白诺迅速收回思绪,机械地应道:“好,心脏的位置。”
反正他总会剜掉,不管多痛。
宫门开了,凛冬烈风吹拂……
灰鸿牵着墨云,在下面等待白诺,雪地里落了个红色影子,轻快地跑下去翻到了巨马背上。
白将军像红狐,鲜衣怒马,又像一捧火,跃动在狼王的视线里。
单北野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却没有去看望色目人,而是换了身驼色的短袄子,显得毫无攻击性,独自出宫踏上了同一条路……
……
……
“神使说明日雪会停,后天化雪,然后就能开工几日。”
花丹在单独的冰屋小房间里烤着火,收过白诺递来的令牌,却一直回避眼神,没往白诺身上看。
白诺望了眼四周布景,这屋子确实是给监工住的,只是不在外面,在其他监工内部,靠近天狼军士兵的屋子,刻意留给了花丹。
单北野没有食言,让花丹当了监工头领,只防着他逃跑,其他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
就连火盆里也燃着优质的炭,没有什么异味,白诺伸出手,把双腿都架在火盆边沿,好久没有这样舒坦过了。
只要不在单北野的目光下,他就觉得自在。
虽然只有短短一上午,却可以和花丹说会儿话。
“讲一下,那天熊族为何和我们打了起来,你怎么解决的?”白诺问道,并嘱咐,“长话短说,我时间少。”
花丹垂着眉眼,纤长的睫毛在火焰映照下微动,开始讲述熊族的事。
“他们那边也有个人,叫黑山,原是熊族军队里有职务的。”
“天狼军把我们两族分开对待,豹族吃食好,睡的地方暖和,黑山给狼族提了要求,结果被拒绝了,熊族的觉得不公平,休息时一直说侮辱你的话。”
白诺想也知道他们说什么,无非是他身为将军却委身单北野,损了家族名誉,豹族得到的待遇都是他床上讨来的。
花丹没详细说那些话,只简短讲道:“我们这边自然有人气不过,午休的时候和他们打起来了,乱到监工都拉不住。”
白诺可以想象,自己带的那些豹族小兵,像他年少时一样不能忍一点屈辱,眼里容不得沙子,会为了他拼命和熊族对抗。
“那你如何解决的?”
花丹微眯眼睛,带着狠色说:“我没有等到天狼军来,就压下了局势。我告诉他们不服气可以遵从斗兽传统,让黑山和我单独决斗,定下胜负。”
他顿了顿,续道:“我徒手把黑山打到半死,他的血把休息的溶洞瀑布都染红了。剩下的熊族一句话也没敢说,天狼军立即禀报了狼王。然后……”
“单北野没给你任何惩罚。”白诺接上了话,却在摇头,“花丹,你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