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段江年从疼痛中转醒,他看到自己的师父正抱着自己。
大惊然后大喜,他做了好长一个梦,梦见师父死了,他被关在地牢里受尽折磨,还好,现在师父还在。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好多人的声音,段江年开始挣扎。
大喊:“师父,我们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可是他全身都好痛,想走可是走不了。
“段兄…”
段江年觉得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时远时近的喊着他的名字,是谁?
段江年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温意云看着水莲子毒发的段江年,叹了一口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帮他吸出毒液。
剥开段江年的衣服,全身到处都有水莲子的蛰痕,温意云一句“得罪了”,然后开始覆在这具健壮的躯体上。
迷迷糊糊中,段江年悠悠转醒,恍惚间看到身上有人埋头在自己身上苦干,他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顺滑的头发想拉开距离,下手本就无力,下一秒便被人轻易的用手推开,然后吸下一个伤口去了。
过了一会儿,温意云终于吸完了最后一个伤口,他用内力逼出自己被染上的余毒,调息一会便无恙了。
段江年已经整体好衣服恢复了状态,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丝毫不扭捏,他早就见过了诸多风雨,不就被男人吸了身体吗?肉体对他来说只是一副躯壳,不成大事。
两人摸索着找到了出口,天微亮,昨夜的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回到东阳派内,听雨阁已经被烧毁,他们住到了西厢坊,倒是离落玉轩更近了一些。
晌午的天大热,房间里温意云临摹着那张画布上不太清晰的地图和文字,他需要更加清晰的思路,段江年相反,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干脆不参与细活就等着温意云的结果。
这时屋外有些吵闹,段江年起身出去看看。
有两个丫鬟顶着个大热天跌跌撞撞的跑近了。
嘴里边喊着:“小黄豆,小黄豆…”
府里只要是陌生人那多半就是老爷请来的贵宾,可不能轻易得罪,见段江年守在西厢坊门口就不敢再靠近了。
这是,跟在身后的一名少女赶了上来,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身着昂贵的粉装十分的俊俏,通红的脸蛋不知被晒红的还是气红的,这小姑娘段江年见过,这是张元的独生女张俊儿,她杏眼一瞪带着十分的戾气:“呆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找小黄豆。”
张俊儿说着就要闯进西厢坊却被段江年抬手拦住。
“里面没有小黄豆。”
“让本小姐搜查一下就知道了。”
张俊儿仰着下巴,等着段江年给她开路。
“里面都是男人,还请姑娘自重。”
张俊儿从小娇生惯养,没人跟违抗她的命令,她觉得面前这位大哥是个榆木脑袋。
“哼,我府中上下一百多号男丁,最不怕的就是男人。”
说着就招手准备带着两名丫鬟闯进去找小黄豆,段江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见交谈无果,长手一伸挡住去路,锋利的刀身露出来一点,冷冰冰的晃眼睛。在段江年眼里,也没有人敢违抗他。
张俊儿终究是个女孩子,面前的男人不怒自威,满身冷气,从气势上她就觉得自己有点虚了。
这时,温意云出来,询问:“大小姐找的可是一条小黄狗?”
张俊儿回答他:“没错,你可看到了?”
温意云微微一笑:“我带你们去。”
于是众人跟上了温意云的脚步,段江年可不知道这院子里什么时候跑过一条狗,他也跟了上去。
脚下的路越走越偏,周遭的人烟也越加稀少,张俊儿不敢往前了。
“你可在骗我?”
温意云疑惑:“我身处东阳,身家性命都压在这,哪敢欺骗大小姐?”
“这可是去禁地的路。”
张俊儿哆嗦一下,禁地二字一出,一行人都觉得瞬间凉飕飕的。
温意云哈哈一笑不以为然:“这不过没人打理的林间小道罢了,可实在看不出哪里来的禁地。”
张俊儿觉得吃亏,非要解释清楚来证明自己并非胡说,她道:“你们可知我大师叔张啸天,这儿原是我大师叔住的地方,当年他练功走火入魔暴毙在此,后来这儿每逢半夜就闹鬼,听些许人说现在都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身后几个随从毛骨悚然,他们都知道这个传说,所以这儿几乎被所有人视为禁地,没人敢踏足。
胆大的一个丫鬟劝说:“小姐,咱们还是走吧,这要是被老爷知道咱们来过这儿,怕是要立罪了,我们事小,可是小姐身份贵重可不能受了这煞气。”
张俊儿也想走,可是自己面子挂不住,她可是东阳大小姐,怎么还怕这些妖魔鬼道,更何况是自己的大师叔。
唰唰~
几人听到一点声响,众人寻去,一棵百年大树竟然无风自动,随从几名瑟瑟发抖,突然大树猛烈摇晃,瞬间撒下一网树叶,十分诡异。
张俊儿几人吓得直接往回赶。
温意云在偷笑,段江年丢下手中的石子,刚刚一切都是他的杰作,他不过就是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段兄内力恢复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