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齐国的小王爷,年岁不大,但他完全是从金山和脂粉丛中长出来的,集父母宠爱于一身,自幼要星星不给月亮,养成了其骄纵纨绔之性。
十三四岁即有丫鬟侍寝,他可谓是食髓知味,欺男霸女惯了,遇上异域风情的阿依慕,又怎会不食指大动?
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古国的草原不是他们齐王家的海湾。古国的女儿也不会任他欺凌!
“太子殿下,此人你可认得?”北王王禀今日的嗓音冷得就像是两块冻僵了的铁片在互相摩擦,听得李佰霖也心惊肉跳。
“北王,这是我族中兄弟齐王世子李进壬,不知道因何得罪了北王。”
李佰霖深知北王王禀不是荒唐之人,能把李进壬绑在黄金宫金阶之下,肯定是李进壬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这个表弟他也了解,虽然是属兔却最像螃蟹,不仅横行霸道,而且外强中干,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了北国?
“北国与古国两国向来是异姓兄弟,患难与共,按理说,齐王世子来到我北国,我们自然要奉若上宾,可是这位世子却好不晓事!”
这次说话的是王禀的舅父,萧垯秉。北国国相,黄金宫中资历最老的长者。他是古国上一代硕果仅存的几位英雄之一,是现在草原上最好的神射手。
当初他曾在对抗邪月教的战争中与上一任北王、古国名将符崃康并称为这场战斗中的“三巨头”。在北国的名望、地位可见一斑。
“在我们北国,任何一个女子都是纯洁、高贵的,这位世子在我们北国想要行偷香窃玉之事,却为何故?”
李佰霖从萧垯秉的话语中明白了自己这个堂弟都干了什么。
“北王,我这堂弟向来不出远门,许是在北国见识了贵国的秀丽女子,一时情难自禁,还望见谅!”
“见谅?如何见谅?”
王千阳哈日查盖王爷也向李佰霖递出了敌意,王鸿鸣在一旁看着,有心为他开脱,却看见站在金阶下的王瑞翔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是故没敢轻举妄动。
“他胆敢调戏我侄儿日后的妻子,极为调戏北国大王子的王子妃!这样的耻辱,我们镔铁王氏如何吞咽!你们古国人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的吗?”
王西班龙里雅沙王爷发出猛虎一般的暴喝,在场的镔铁王族中,北王王禀如同草原上的狮子王王,威武霸气,王千阳如同长空苍鹰,锐眼犀利,王西班则如猛虎,汹涌澎湃,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统领“摧山破林虎步军”。
听到了此言,李佰霖哑然失色,王鸿鸣更是脸色大变,立刻走到阿依慕身边。
“他欺负你了吗?”
王鸿鸣的语气,半是愤怒,半是关切,也只有面对阿依慕的时候,他许可保存一二温柔,否则,他只怕要发起怒来!
原野大帝和镔铁王那是实打实的异姓兄弟,曾在寒城关外煮雪为酒,对天盟誓,永结兄弟,再不相背!下诏北国之主与古国帝皇平起平坐,凡镔铁王红睛狼旗所致,如原野大帝亲临!
李进壬调戏了阿依慕,阿依慕是王鸿鸣未过门的妻子,王鸿鸣日后将继位北国之主,李进壬无疑是调戏了北国未来母仪天下的王后!
这样的事情,放在原野大帝和镔铁王尚在的时代,李进壬万死犹轻!
即便是现在,他的罪过仍然太大!这是件可以使两国之间直接发生嫌隙的事情!影响巨大,牵扯甚广,已经不是他李佰霖可以承担的了的了!
当年镔铁王曾娶原野大帝姐姐为妻,因之,北国与古国两家也自为姻亲,只是原野大帝的姐姐为先皇出宫私访时留于民间之女,因而不进族谱,未得认可,可是说到底,古国和北国仍然是血亲。
眼下李进壬干下了这个事情,于情于理于法皆不容!
“我没事,他们打伤了依翰,多亏了万鹰之神。”
阿依慕看见王鸿鸣,冰冷的态度为之稍一松动,但是仍在生气。
“这位世子好生的厉害!我兄弟唐天的儿女在他的嘴里一口一个狗崽子的骂着!我兄弟与我自幼一起长大,向来不分彼此,他的儿女自是我的儿女,他骂依翰狗崽子!是置我于何地!”
王禀的一双巨眼牢牢的锁定李佰霖!李进壬踢中了铁板!阿依慕和依翰不仅是唐天将军的孩子,阿依慕还是未来王鸿鸣的王妃,这样亲上加亲的关系,北王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