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寂的手伸了过来,躺在他手心的是刚才一直在他两手间来回倒腾的东西,不过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方体,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个大概。
东西被塞进余笙手里,沉甸甸的,还带着他的温度。
“单放机?”
宋寂点头,“你不是总觉得无聊嘛,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用它听歌解闷。”
“哦?”声调拐着弯拔高,“你不在的时候?”余笙眯起了眼睛,打量宋寂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她问他:“你不在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宋寂胸口一窒,顿觉失言。他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都没过一下脑子。刚才所说的话太过暧昧,或许对余笙来说是冒犯。
“不是,”宋寂挣扎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是说什么?”余笙猛然坐直了身子,往宋寂身边凑了过来,那熟悉又好闻的橘子香味瞬间灌满了宋寂的鼻腔。
宋寂本就嘴笨不善言辞,被她如此追问,更是心慌意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鼻息间的橘子香味上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无聊,你在的时候我就不无聊了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宋寂脸颊发烫,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就是这黑夜都掩藏不住他的窘迫和脸红,他的那点小心思如同曝露在白日之下,藏无可藏。
“呵呵~”余笙低声笑了出来,他越是这样扭捏,她就越想逗逗他。大胆的女人往往都会想要“欺负”一下老实男人,那是一种掌握别人的快感。
“其实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无趣。话少,即便说话也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无聊透了,都没有村子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有意思。”
余笙的话让宋寂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他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怼回去,只能自己在那儿生闷气。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去村里晃,可多人跟我玩了。晚上吃的那条鱼就是阿苗哥哥送我的,人家可比你有意思多了,特会讲笑话……”余笙越说越来劲,她斜睨着男人神情复杂的脸,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坏起来。
此时的她特别像温流,她好像有点能够体会温流的“快乐”了。将自己的一丝快感建筑在别人的尴尬甚至痛苦上,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很多时候就如同现在的宋寂呢?
宋寂的脸色在听到阿苗哥哥的时候达到了难看的顶峰,阴沉的像是要下雨的云。他一把夺过余笙手里的单放机,冷冷的道:“不要就算了,你去找阿苗她哥解闷就是。”
呵呵,这个莽汉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生气,余笙的心情反而变得很好,她自己都觉得多少是有点变态的。
劈手将单放机夺回来,语调粘稠温软,“谁说我不要?”
“要我的单放机就别去找阿苗她哥。”宋寂气呼呼地这样说,却也没再多跟她纠结。
余笙就又笑了,歪着头打量他。她的头发刚洗过,异常柔顺,有几缕不听话的垂下来。余笙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那几缕发丝掖到耳后,盯了宋寂一会儿,她问:“宋寂,你喜欢我吗?”
听到她的话,宋寂猛然转头,两个人的目光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余笙的眼睛太漂亮了,犹如两瓣盛放的桃花,她的眼里总是带着光彩,在黑暗中也亮晶晶的。她看着他,带着盈盈笑意,缱绻温柔。
“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我没有!”宋寂着急反驳,声音却闷闷的,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辩解的没有一点儿力量。
“没有什么?没有吃醋还是没有喜欢我?”
“我……”
“有磁带吗?”
嗯?
宋寂还没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在讨论他是否吃醋是否喜欢她,下一秒就毫无过渡的转移到了磁带上,中间的跨度仿佛隔了个太平洋。但是宋寂老实,没有细想,还是如实回答她。
“有。”
“在哪儿?”
“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