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晃了晃身子,她嗤笑一声,“刘氏,你与阮自明二人坑杀了我爹娘,后又为了阮心竹的世子妃之位,找人将我掳走卖给青楼。
若不是老天开眼,让我跑回来,我早就自尽在青楼中了,你现在叫我放过你,那你呢?有放过我吗?”
原身早已被他们害死过一次,尸首被草席一裹,随意丢弃在荒野。
刘氏摇着头,喃喃道:“原来你已知道,你全都知道,你居然都知道……”
说着说着,刘氏呆住了,她僵硬地抬起头,黑色的眼瞳剧烈颤动着。
“阮澜……你都知道、这一切你都知道,心竹舞弊之事,她与世子之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说到最后,刘氏用力想挣开祁珩的控制,她嘶吼着:“阮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你回来后!这都是你做的!”
刘氏使劲挣扎着,她双目赤红面容狰狞,形同恶鬼。
阮澜挑了挑眉,语气骄纵又跋扈:“大伯娘真是聪明,我堂姐怕是到死,都想不到这些,当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她现在去做了小妾,大伯娘倒也不必操心她的管家之事了。”
刘氏听着阮澜讥讽的话,她气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胸口处也是一阵疼痛,像是喘不过气来,喉头更是尝到一丝腥甜之气。
“哇”地一声,刘氏吐出一大口血。
她竟是被阮澜气得吐血!
刘氏一吐血,祁珩便满脸嫌弃地将她推倒在地。
他语气阴冷:“这般晦气,莫是脏了澜澜的眼。”
刘氏摔倒在地,她捂着胸口,双眼瞪得很大。
现在连下人,都敢随意欺辱她了吗?
最终,刘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阮澜摇了摇头,嫌弃道:“这就受不住了?这刘氏还真是没用,当真是好日子过惯了。”
说完,阮澜就出了院子,再没看晕过去的刘氏一眼。
刘氏最终还是被下人抬回了房间。
在阮澜的暗示下,祁珩给禁卫军下了令,允许下人进出刘氏的院子。
刘氏转醒是在晚上了。
她的头和胸口很痛,稍微用力呼吸一下都就如同有刀子在割一般。
房内的丫鬟见刘氏醒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丫鬟惊喜的大叫着:“夫人醒了!夫人请您救救我们吧!”
门外等着的奴仆,听到刘氏屋子里的动静,全都呼啦啦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屋内一下子跪了一大片,黑压压的。
刘氏喉咙干痛,她看着屋内黑压压的一片,眼前发晕。
她语气虚弱中带着严厉:“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才刚醒来,此时身子十分难受,喉咙也干得不得了。
刘氏想起,自己方才被阮澜给气得晕了过去。
而屋内这些丫鬟能进来,应当是皇上下了命令。
莫不是阮自明那边有了情况?刘氏看向屋内跪着的一众奴仆。
这些没眼力劲的奴仆,不端口茶过来伺候就算了,还叫了这么多人过来打搅她。
简直是反了天了!
那跪在第一个的丫鬟,一边磕头一边激动道:“夫人,求您帮帮我们啊!”
刘氏皱着眉:“出了何事?”
丫鬟语气凄厉:“夫人!是老爷坑害了兄弟,可我们尚书府这些奴仆是无辜的啊,求夫人开恩!”
说着,又开始继续磕着头。
“求夫人开恩!”
屋内跪着的一众奴仆,也开始一边祈求,一边磕头。
刘氏眉头皱得死紧,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当真是墙倒众人推!
刘氏指着跪在地上的奴仆,恨恨道:“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尚书府这些年亏待你们了吗?
现在出点事,你们一个个的生怕被连累,你们就不怕我在皇上下令前打杀了你们?!”
管家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夫人,您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老爷做错了事,不该拉整个尚书府下水。”
虽说他们签了卖身契,但尚书府也不可这么对他们。
刘氏冷冷一笑,她眼神阴鸷看着管家:“管家,你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竟是没一点情分吗?”
这些奴仆,这些下人,她平日可是一点也没亏待啊!
管家没有回答,他朝着刘氏叩首,语气坚定:“请夫人开恩!”
尚书大人被下狱,尚书府已经没有活路了,他们现在不抓紧机会走,等圣旨下来,都得给尚书府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