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得不说宁伯侯在做坏事这件事情上,极有脑子,且舍得下血本。
这一日,丰小姐,哦不,宁少夫人带着丰厚的礼物前来叶府,小张氏原本是不想见的,可是架不住那个奴婢说,“夫人,您倒是仔细想想,宁少夫人都过来了,可见她对您的重视,而且我们叶府势单力薄,大人将来若是真的想要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可不得有一两个可靠的人吗?”
她的意思是,宁伯侯府就是那个可靠的人,萧府那边不是。
也不知这小张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真的听了这奴婢的话见了这宁少夫人。
宁少夫人极其亲热,刚一见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亲热的拉着发也的手问安,而且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里都透露着她对她的讨好和狗腿,这让小张氏极为受用,她眼晴发亮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对之事。
宁少夫人不仅能说会道,而且还送来了极为贵重的礼物,是一套珐琅头面,从钗到簪,从步摇到耳环,一共十六样,每一样都精雕细琢闪人眼球。
宁少夫人说,“这是金银阁定制的,虽然只花了区区一万两银子,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了,还望叶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她哪里会嫌弃?一万两的东西戴在头上那只能显示出她的尊贵来。
宁少夫人又说,“不过,我听说叶老夫人之前也有一套,不过可惜了,我无缘相见。”
提起叶千落小张氏的脸便变了。
宁少夫人瞄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地模样,她又接着道,“哦对了,明儿个我想去赶城外上个香,一时间还没找着合适的人,不知叶夫人可愿陪我走这一趟?”她脸上又略略带了丝娇羞,“我也不瞒你,我是想求个子来着,虽说我是新婚,可是也有人一个月就中的,我也想一个月就中,叶夫人,您能陪我去吧?”
能。
太能了。
小张氏她不是也想生一个孩子吗?哪怕是个女儿也好,这样叶良就不会住进书房与她相隔这么远了。
宁少夫人又坐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不过,刚一转身,宁少夫人便用了帕子使劲儿的擦拭着自己干净的手,而后随手一扔,帕子便随着一阵风吹到了不知明的角落,脸上的嫌弃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浓了。
丁香咬了咬牙上前,“夫人, 您,您还是仔细的考虑考虑吧?”
丁香虽然很恨她这样对待她,可是这一次她本能的感觉不对劲,甚至是很不对劲,宁伯侯府是害过她一回的,而这回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还听说这个宁少夫人在做小姐的时候就不是个善良之辈,还有以她现在的一品侯府夫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屈尊来到这里讨好一个四品府夫人呢?更加重要的是,那个宁伯侯不是什么好东西,外头人都在传,他为了自己的仕途连宁夫人的生死也不顾了,宁夫人出殡那一日他连个眼泪水儿都没掉,像这样的人家,最好还是远离比较好。
可是小张氏哪里会听?
“考虑什么?难道我就这样低下,不配跟她们交友吗?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大人好,他终是要自己走的,我为他铺好路这又有什么错?好了,你别再说了,下去准备一下明日的用具吧?”
其实,她更想要生一个孩子,她不想输给那个女人,她有的珐琅,她现在也有了。
丁香见此模样知道已经说不通她了,于是表面上是下去了,可实际上却是偷偷的溜到了后门,想要出府告诉老夫人这件事,可是门才刚刚一打开,便被暗中的那个奴婢给挡了下来。
“哼,早就知道你不老实,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丁香脸色一白,她,她竟?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害我叶府?”
这个奴婢,真真可情,一开始的时候是相敬院里头倒夜香的奴婢,不声不响老老实实的倒着夜香,而且像这样的奴婢她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越来越放肆了,直到现在丁香敢肯定,她是想要叶府毁灭。
她冷冷一笑,“害你叶府?丁香,我可是为了你好啊,你我都是奴婢,而且都是忠心的奴婢,可是你呢,你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看看小张氏之前是多么的信任你,但到最后还不是把你关进柴房里不让你出来?丁香,你我都有着同样的命运,我不希望你今后也跟我一个下场,丁香,你人很聪明,不如我们联手吧?或许我们还能从中得到好处,现在叶府每个月的进账是十分可观的,不如我们就拿了这些个银子待事成之后我们回乡?再买个大大的院子,再买十几个奴婢来伺候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是主子了,丁香,这样的日子难道你不想过吗?”
奴婢?
谁天生就是做奴婢的命?
谁又一辈子想要当奴婢?
所以,她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弃了这奴婢的身份做上主人,这不好吗?
丁香讽刺一笑,“做主子?你现在连奴婢都做不好凭什么说去做主子?我倒是要劝你,现在改邪归正还来得及,否则,否则你也没有好下场。”
可是这话她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好下场?最惨的下场也不过是个死字罢了,我也是忠心的,我也想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可是结果呢?她却将我踢出去了,若不是我命大我早就在阎罗殿里呆上大半年了,如今我还活着,那我势必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那家人已经离开都城了,那么,我也只能找你们家来算账了,……丁香,这一切是你自找的,你死了,可莫要怪我。”
说完,她便抄起手里的棍子,对着丁香的额头狠狠的打了下去。
这一棍子足以要人命了,额头上的血窟窿汩汩的流着鲜红的血,她冰冷的看着这尸体,拉起一只脚扔到了边儿上的一个柴房里,而当人再次发现的时候,就是她尸体变臭的时候……
但她没有一丝的同情,宁伯侯的计划不容有失,她若是想要复仇,这一次也是个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