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你是不是私藏了临渊草？早就看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那人厉声道，“你给我拿出来。”

说着便要上手搜身。

他的手刚要触及藏着朱红果的衣襟，何亥眼底戾气上涌，钢筋铁骨般的手骤然抓上那人的脖颈，咔嚓一声径直扭断：“你也配碰它？”

那人没料到何亥猝然发难，还来不及吐出一个字，眼珠子向外一凸，便没了气息。

何亥看了眼他身上浅红的内门弟子服饰，沉思一瞬，伸手从他腰间扯下令牌，又拎着他的腰带飞向燕疏江，扒下他的外衣，随手将他丢了进去。

等再回到那处宫宇的时候，他就摇身一变，变作了那弟子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那座宫殿的大门。

……

秦簌没看到后面的事情，她只看见何亥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身凌渡派外门弟子穿的灰衣，混进了远青峰，便收回了视线跟天道解释“同位素标记”。

“……总之，我诱导他体内的部分氢变成氚，这是一种放射性同位素，会自发放出射线，只要我能捕捉到射线就能找到他。”

不过放射性同位素均有半衰期，等这一批氚衰变结束，她还得往何亥身上再放一些。但这些就不必与天道多说了。

天道：“所以何亥已经混进了凌渡派，他是想偷学凌渡派功法？”

秦簌点头：“应该是如此，看来，我还不能轻易离开这儿了。”

“那你要如何留下？之前你整了一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看安雪深和易筠都对你忌惮得很，巴不得早点将你送走。如今你突然要长留此地，她们一定会怀疑你的意图。”

秦簌吹够了风，抄起一盆望舒台边含苞待放的昙花往山下走，边走边道：“凭何亥的天分，在这里不需要留太久。而我想留在哪儿，她们想怀疑什么，也都阻止不了我。更何况，即使她们俩再想送我走，有一个人可不想让我跑了。”

天道立刻跟上，恍然：“你是说……凌音音？”

“对。凌音音。她知道‘我’是玄武命骨，不可能让我走的。”

凌音音正是原文女配，和她父亲凌问天合谋，骗陵因自愿成为她的挡劫替身，而后趁虚而入心魔发作的男主，成功让男主将对女主的情感转移到她身上，以一己之力在男女主之间搅风搅雨，制造无数误会，在读者的虐点上反复蹦迪。

这种古早文剧本，就是会有这种恶毒到不可思议的女配。

秦簌也很不喜欢这种设定，但这既然是书中世界，原书中已然预设了人物性格，她可以改剧本，甚至可以影响一些人，让他们从软弱走向坚强，或是自卑转为自信，却很难改变深植于他们内心深处的设定。

除非，再发生一些天道也无法预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