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困得五迷三道的墨画一转身,差点一个趔趄摔到。
墨画挠头:“将军恕罪,小的连着值夜,没睡好。”
魏临渊微微颔首,墨书让他派出去与李掌柜一道去接洽西域胡商了。
他沉声:“你回去睡吧,我亲自去一趟。”
魏临渊去马房牵出了他的宝马——踏风。
出了角门,一人一马驰骋在几乎无人的街道,直奔药济堂。
谷主林施与夫人谢红玉尚未休息,得知四小姐沈轻尘突染急症,收拾一下就来了将军府。
夜深人静,魏临渊不想打扰太夫人等人休息,便亲自领二人来了青梧苑。
苏叶和白芷没想到魏临渊会亲自请来药王谷谷主及夫人,还将人送到了她们院里,只是他清冷无暇的面容多了几丝疲倦。
魏临渊微抬下颌:“苏叶,带林谷主和夫人去看你们家小姐。”
苏叶颔首,引着二人去了沈轻尘的闺房。
鹅黄色床帐已落下,沈轻尘迷蒙间感觉有人在给她切脉。
门外,魏临渊睨了一眼沈轻尘那鹅黄色的床帐。
他走到正厅坐下,接过白芷奉上来的茶:“少将军将就喝一下,是滚水泡的,没来得及烹煮。”
“嗯!”
魏临渊接过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
不多时,谢红玉打着哈欠出来,紧跟其后的是谷主林施。
魏临渊幽深的眼眸带着探询:“她因何腹痛?”
林施抿唇未言语。
倒是谢红玉起了调侃之心。
只因魏临渊为人板正端方、处事滴水不漏,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是风姿出尘的儿郎模样。
她倒想看看魏临渊不好意思的窘态。
谢红玉轻咳:“令妹是行经不畅,寒凝血瘀,泄不下来葵水才导致的腹痛。”
魏临渊精明深邃的眼神顿时空洞了几分。
他垂下眼眸,不与任何人对视,耳尖微微漾着红晕,很是好笑。
林施无奈地嗔怪:“夫人,少将军尚未婚配,哪里晓得女子妇科病症?只是少将军要提醒令妹,切勿再贪凉,饮用冰食冷食了。”
魏临渊听此,冷声呵斥苏叶和白芷:“你俩听到了?你们小姐再喝冰酸梅汤,本将军就处置了你俩。”
他撩眼皮觑了一眼沈轻尘闺房:“处置你俩,少了撺掇之人,也剪了麻烦。”
谷主林施给沈轻尘在手上施了针,她不那么疼了,人也清明。
她听到外边的对话,整个人羞愤得浑身发热,像只煮熟了的河虾,尤其是听到魏临渊的揶揄警醒的话语,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轻尘将被子盖在脸上,在被窝里哀叹:“丢死人了,我还怎么活呀?”
林施写好药方,叮嘱苏叶:“明日给你家小姐煎服,葵水下来就好了。”
谢红玉颔首:“你现在煮点红糖姜汁水给她喝,她也会好受些。”
魏临渊羞得坐不住,人已经走到了青梧苑的院里,只是从屋里带出来的栀子香气让他很是烦躁。
好在谷主夫妇很快也出来了。
魏临渊拱手:“深夜叨扰谷主和夫人,魏某明日定登门道谢,奉上双倍诊金。”
“少将军,客气了。”
谢红玉笑着说:“最近给将军府二公子治疗,来府上次数不少,走动如亲朋挚友,您实在不必太过客气。”
魏临渊将二人送了出去。
他人回到翰墨轩时,已经是子时。
魏临渊觉得骑马跑出来的汗都干了,身上却隐隐发冷,他抚了下额,进了房间睡下。
翌日,喝了药的沈轻尘,葵水下来了,但她有痛经之症,一整天都在床榻上躺着。
苏叶过来,神情有些促狭。
“小姐,奴婢方才去领炭,听底下的婆子说少将军从衙署是坐马车回来的,说是人发了热,惹了风寒。”
沈轻尘拧眉,想到昨夜魏临渊送谷主夫妇到他院里。
她起身忙问:“昨晚不是少将军亲自过去请的谷主夫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