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武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七日,这一天,注定要被镌刻在大唐的史书上,带着无尽的沉重与哀恸。
长安的天空,从清晨起就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没有一丝阳光穿透。往日繁华的朱雀大街,今日却异常寂静,连小贩的吆喝声都消失了,只有偶尔传来的、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弥漫。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每个长安百姓的心头。
辰时三刻,一道低沉而悠长的钟声,从大明宫的方向传来,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沉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不是报时的钟声,而是象征着国丧的“丧钟”。
“咚——咚——咚——”
当钟声传到天策军营地时,龙天策正在校场操练兵马。听到这钟声,他猛地停下动作,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将军……” 夜凌赤发微动,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龙天策没有说话,只是踉跄着向营外走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知道,这钟声意味着什么。那个一手将他从地方小吏提拔为禁军统帅、那个给予他无限信任与托付、那个缔造了大唐盛世的帝王——秦正阳,走了。
宫墙内的哀恸:知遇之恩永难忘
大明宫的紫宸殿,此刻已被一片白色的缟素覆盖。秦正阳的遗体,安放在龙榻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但那张曾经充满威严与智慧的脸庞,此刻却苍白消瘦,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太子秦珪跪在龙榻前,早已哭得肝肠寸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口中喃喃道:“父皇……父皇您醒醒……儿臣还有好多话想跟您说……” 他的悲痛中,夹杂着对未来的惶恐与茫然——那个为他遮风挡雨、为他铺平道路的父皇,永远地离开了。
龙天策走进殿内,看着龙榻上的秦正阳,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 他哽咽着,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只化作这两个字。
他想起了第一次在汴州见到微服私访的秦正阳,那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县尉,而陛下却一眼看出了他的才干;
他想起了秦正阳力排众议,将他从河东调往渤海,赋予他改革的全权;
他想起了不久前在紫宸殿的密谈,陛下将太子托付给他,组建天策军,那眼神中的信任与期盼,仿佛就在昨天;
他更想起了陛下缔造的盛世——万国来朝,四夷臣服,百姓安居乐业,那是多少帝王梦寐以求的功绩。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 龙天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这个在战场上、在官场中从未轻易落泪的硬汉,此刻却像个失去了依靠的孩子,任由悲痛宣泄。
夜凌、林冲、吴天狼等天策军将领,也跟着跪倒在地,眼中含着热泪。他们或许与秦正阳接触不多,但他们知道,是这位皇帝的信任,才有了天策军的诞生,才有了他们如今的地位。
孙河站在一旁,这位跟随秦正阳多年的侍卫长,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擦拭着御座上的灰尘,仿佛还在等待着主人归来。
长安的悲声:万国同悼一代君
秦正阳驾崩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迅速传遍了长安,传遍了大唐,甚至传到了周边的藩属国。
长安的百姓,自发地走上街头,披麻戴孝,对着皇宫的方向跪拜。无论贫富贵贱,此刻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陛下走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望着皇宫的方向,老泪纵横,“是陛下让我们有了饭吃,有了衣穿,这样的好皇帝,怎么就走了呢……”
“我父亲是个老兵,他常说,陛下在位时,打了多少胜仗,让咱们大唐的人,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一个中年汉子抹着眼泪说。
天策军的营地外,士兵们列着整齐的队列,默默地哀悼。他们没有哭泣,却用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眼神,表达着对这位帝王的敬意——他们会像陛下期望的那样,守护好大唐,守护好太子。
消息传到东宫,云澈和黄强护着太子秦珪,看着宫外一片缟素,心中充满了沉重。秦珪擦干眼泪,对他们说:“父皇走了,我不能倒下。我要像父皇那样,做一个好皇帝。” 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却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坚定。
甚至连远在渤海的百姓,听闻秦正阳驾崩的消息,也自发地举行了哀悼仪式。他们不会忘记,是这位皇帝派来了龙天策,给渤海带来了太平与安乐。
万国来朝的藩属国使节,也纷纷来到长安,请求入宫吊唁。他们带来了本国最珍贵的贡品,却再也见不到那位笑容温和、气度恢宏的大唐皇帝了。
新篇伊始:承遗志砥砺前行
哀悼持续了数日,长安的天空始终阴沉。但生活总要继续,大唐的车轮,不能因为一位帝王的离去而停滞。
在龙天策和一众忠臣的辅佐下,太子秦珪开始主持朝政,处理国丧事宜。他虽然依旧悲伤,却努力打起精神,接见大臣,批阅奏折,学着像父皇那样,承担起一个帝王的责任。
这日,秦珪在偏殿召见了龙天策。
“天策将军,” 秦珪看着眼前这位父皇最信任的臣子,语气沉重,“父皇走了,留下这偌大的江山,留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还要多靠将军和天策军了。”
龙天策躬身:“陛下放心,臣与天策军,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守护大唐,不辜负先帝的托付。”
“朕相信你。” 秦珪点了点头,“父皇生前常说,你是大唐的利刃,是能勘定风波的栋梁。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朕……需要这把利刃。”
他口中的“暗流”,指的自然是安国公费无极。这位奸相在秦正阳病重期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今老皇帝驾崩,更是气焰嚣张,暗中培植势力,对新君颇有不敬。
龙天策沉声道:“陛下放心,有天策军在,谁也不敢乱来。先帝的遗志,我们会帮陛下一起完成。”
从偏殿出来,龙天策抬头望了望依旧阴沉的天空,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秦正阳走了,但他留下的盛世,他的理想,不能就此磨灭。他和天策军,还有那些跟随他的弟兄们,必须接过这副重担,辅佐新君,扫清障碍,让大唐的“新篇章”,能在平稳中续写。
他回到天策军营地,召集了夜凌、林冲、吴天狼、刘晔、房衍等人。
“弟兄们,” 龙天策看着众人,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悲痛,只剩下坚定的决心,“先帝走了,但他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守护陛下,守护大唐,这是我们天策军的使命。从今日起,加紧操练,提高警惕,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敌人,我们都要团结一致,把先帝留下的江山,守护好,建设好!”
“是!”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穿透了阴沉的天空,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力量。
夜凌赤发飞扬,左眼的刀疤在阴光下更显凌厉:“谁敢挡路,我夜凌第一个劈了他!”
吴天狼挥舞着九环刀:“大哥说的是!俺们天策军,就是大唐的脊梁!”
刘晔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他习惯性动作):“将军放心,粮草军械,我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应对任何变故。”
看着这群生死与共的弟兄,龙天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前路不会平坦,费无极的威胁,朝堂的纷争,都在等着他们。但他不怕。
开武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七日,是大唐最痛苦的一天,因为它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帝王。但这一天,也是一个新的开始——秦珪登基,龙天策与天策军肩负起新的使命,大唐的“新篇章”,在悲痛与坚定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篇章里,有对先帝的缅怀,有对新君的辅佐,有对奸邪的斗争,更有无数像龙天策这样的人,为了守护盛世,为了延续辉煌,而砥砺前行的身影。他们将用自己的忠诚与热血,续写属于大唐的,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