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长安的冬夜,比渤海更添了几分肃杀。大明宫的紫宸殿内,烛火摇曳,映着秦正阳苍白而疲惫的面容。这位执掌大唐多年的帝王,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咳嗽声彻夜不息,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暗中摇头。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太子秦珪。
太子秦珪,性情宽厚仁慈,颇有仁君之风,却唯独缺少了几分杀伐果断的铁腕。更让秦正阳忧心的是,太子的生母费贵妃,正是当朝奸相、安国公费无极的女儿。费无极专权多年,党羽遍布朝野,早已对皇权虎视眈眈,而太子偏偏与这位外公政见不合,屡次发生冲突,处境岌岌可危。
“必须为珪儿铺好路。” 秦正阳躺在龙榻上,望着帐顶的金龙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需要一把足够锋利的“刀”,一支足够可靠的“军”,来护住太子,制衡费无极,确保自己百年之后,大唐的江山能平稳过渡。而这把“刀”,这支“军”,他心中早有人选——刚刚调任左武侯大将军的龙天策。
深宫密谈:帝王托孤意深沉
这日,秦正阳强撑着病体,在寝殿单独召见了龙天策。
龙天策身着三品武将军袍,身姿挺拔,面容沉稳。他看着龙榻上形容枯槁的帝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位给予他信任与舞台的君主,终究还是老了。
“天策,坐。” 秦正阳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陛下。” 龙天策在龙榻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中带着关切。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秦正阳叹了口气,开门见山,“朕召你来,并非只为让你执掌左武侯军。”
龙天策心中一动,静待下文。
“珪儿性情仁厚,这是好事,却也容易被奸人所欺。” 秦正阳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朝堂上的波谲云诡,“费无极……你在地方多年,想必也听说过他的行事。此人权欲熏心,朕在一日,他尚可收敛;朕若不在,珪儿未必能制住他。”
龙天策沉默着,他确实与费无极打过交道——此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是朝中寒门官员的死敌,也是他当年在汴州、京兆时,暗中较量过的对手。
“朕要你,护好太子。” 秦正阳的目光转向龙天策,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郑重,“朕知道,这会让你卷入朝堂纷争,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但朕思来想去,满朝文武,唯有你,有能力,有魄力,也有自己的班底,能担此重任。”
龙天策起身,躬身行礼:“臣,万死不辞。护国安邦,辅佐太子,本就是臣的本分。”
“好!好!” 秦正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朕信你。所以,朕要给你一支真正能由你掌控的力量。”
他对侍立一旁的孙河道:“宣旨。”
孙河是秦正阳最信任的侍卫长,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武艺高强。他躬身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展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武侯大将军龙天策,忠勇可嘉,朕心甚慰。特封其为天策上将,许其组建‘天策军’,兵员五千,皆从各地精锐中挑选,直接听命于天策上将,不受其他衙署节制。任命夜凌为天策军副将,辅佐龙天策。钦此。”
“天策军”!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耀与特权。直接听命于龙天策,不受节制,这意味着,这是一支真正属于他的私兵性质的禁军!
龙天策再次躬身:“臣,谢陛下隆恩!”
布局深远:旧部新援护储侧
秦正阳的布局,远不止于此。
“还有几道旨意,你一并听着。” 秦正阳示意孙河继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擢升云澈、黄强为太子左、右御前侍卫,正七品,专职护卫太子安全,直接对太子负责。钦此。”
云澈与黄强,是龙天策早年在睢阳便跟随的旧部,两人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尤其擅长贴身护卫。将他们派到太子身边,等于给太子加了一层最可靠的“保险”,且他们只听太子和龙天策的号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侍卫长孙河,即日起调任天策军,任参军,协助天策上将操练兵马,参与军机要务。钦此。”
这道旨意,让龙天策都有些意外。孙河是皇帝的心腹,派到自己麾下,既是信任,也是一种无声的支持——有孙河在,天策军与皇帝之间,便多了一道直接沟通的桥梁,也少了许多猜忌。
孙河上前一步,对着龙天策抱拳:“孙河,见过天策上将。” 他语气恭敬,没有丝毫因“前侍卫长”身份而产生的傲慢。
秦正阳看着这一切,缓缓道:“天策,孙河是朕最信任的人,他去你那里,一是帮你,二是……让你知道,朕对你的信任,从未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