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收起来吧。”
张员外打量汉子一番,看到货物已经全部装车,“老沈,撤了!苏砚,再备两千坛红玉方,两百坛玄冰烧,过些时日我再来取。”
苏砚将张员外送走,强压心中喜悦,看着蒙面汉子道:“里面请。”
蒙面汉子从腰间拿出几锭金子,“我想找你买些药材。”
“这位先生是想给那位小姑娘看病吧?恰好我懂些医术,若不介意,我可以给她看看。”
方杏儿听到打斗声从后院跑了出来,仅从小姑娘的站姿就推断出了蒙面汉子的来意。
“多谢了!”
蒙面汉子将长枪交给二愣,以此来证明毫无恶意,拉着小姑娘的手,一瘸一拐地跟着苏砚来到了前院西厢房。
……
沈图南转头看了看石泉村的方向,“前管后锁,持枪稳活,根不离腰,来如风去如箭。王爷,那位瘸腿汉子用的是六合枪法吧?”
“没想到陷阵营还有活人。”
张员外摇摇头,叹道:“百战之军,死于一役,主将战死,全营却按叛国论处。不知他是苟活于世的陷阵悍卒,还是那些人的后人。”
沈图南皱眉道:“王爷,那件事过去三十年了,即便当年有人逃出生天,怕也拿不动枪了。”
“那便是陷阵营的后人了吧?”
张员外心神恍惚,好像在和沈图南说话,也好像在喃喃自语,“主将悍卒三族问斩,五万余口无辜百姓人头落地。”
“王朝霸业,向来是兔死狗烹,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上位者愚弄百姓的鬼蜮伎俩。”
“惟有将这世间门阀斩尽杀绝,才能破而后立,再造朗朗乾坤!”
嗖……
话音落下,一支利箭从山林中袭来!
张员外瞬间侧身,脚蹬长弓,随着箭矢脱弦而出,远处也传来一声惨叫。紧跟着,沈图南便好似苍鹰一般高高跃起,冲进了山林之中。
“战场冲杀我不及老爷万分之一,若论追杀,沈某可从不怯战!”
“呸!山林你也不行!”
张员外啐了一口唾沫,拽过家丁腰间的长刀,猛地夹了下马腹,好似旋风般冲进了山林中。
……
方杏儿抬起了手腕,看着蒙面汉子道:“先生,这位姑娘乃是虚劳之症,如今还染了风寒。”
蒙面汉子点了头,“没想到夫人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高明!”
“先生过奖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人。”
方杏儿看苏砚满脸疑惑,解释道:“夫君,所谓虚劳之症,乃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饮食不节,大病久病。”
“轻者体弱乏力,重者后果不堪想象。”
“大叔,咱们不治了,我能活这么久已经知足了。”
小姑娘豁然起身,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痛楚。
“我答应过你爹,他给了我一口饭,我活着你就不能死。”
蒙面汉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夫人可有医治之法?”
方杏儿说道:“先用药浴温阳身体,祛除风寒,再辅以药膳固本培元,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我有把握让她好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