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沉寂,气氛紧绷。
湛丞倚着椅背,眉眼懒散,唇角却勾起一抹淡笑,眼底的危险意味却没半点掩饰。
“她不会说。”湛丞嗓音低哑,“而且别人就算知道,那就把计划提前就是了。”
……
沈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从凌晨睡到早上,又从早上睡到晚上,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日头都快爬到头顶,她才彻底醒过来。
她一睁眼,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浑身酸软得像是被人拆了重组了一遍,尤其是……嘴。
沈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地方火辣辣的痛感,熟悉得过分。
口腔溃疡。
沈姝差点没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在现代,口腔溃疡就是个能把人折磨得怀疑人生的玩意儿,更别说在这讲究连药膏都稀缺的古代。
她脑袋里全是“疯子”、“没良心”、“禽兽”这种骂人的词汇,翻来覆去地骂了湛丞八百遍。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这口腔溃疡的“来源”,沈姝就气得肝疼——
都是那疯子,下嘴又重又狠,亲着亲着还不忘咬,啃得她嘴现在都破了。
沈姝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刚撑着酸痛的身子准备去洗漱,结果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几个穿着统一、干净利落的丫鬟端着水盆、毛巾、衣裳走了进来,动作熟练地开始在屋里收拾起来。
沈姝愣了愣,看着这几张陌生面孔,心里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满脑子的——
卧槽,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能配齐丫鬟伺候?
她目光扫了圈,丫鬟一个个动作规矩,连眼神都带着点刻意的恭敬。
沈姝瞬间心领神会。
看来是那疯子亲得满意了,今天就开始对她“好”了。
果然,男人这点上没分时代,谁都逃不掉那点“征服感”带来的膨胀。
她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能强撑着笑,打着哈哈:“劳烦几位了。”
结果没想到,那几个丫鬟听见她说话,居然齐刷刷地低下了头,动作快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不光低头,连手脚都带着点颤,动作僵硬得不行,根本不敢跟她有半点对视,衣袖下的小动作都带着明显的慌乱。
沈姝看得一愣,心里那点骂湛丞的念头都顿住了。
她眯了眯眼,打量着面前这几个丫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反应……是普通的丫鬟该有的吗?
不是该一副规规矩矩、恭敬自然的模样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这几个丫鬟,不会是套着袋子掳来的吧?
结果没过一会儿,她发现,这几个丫鬟虽然胆子小得要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伺候人的手法却意外地熟练。
洗漱水备得妥妥当当,衣裳熨得平平整整,连屋内收拾都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规矩和训练过的痕迹。
沈姝盯着看了一圈,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掳来的。
要是真从哪套了袋子拖来的姑娘,没这么熟练,早吓得六神无主了。
在沈姝刚洗漱完,湛丞那边就掐着时间点让人把她请过去。
说是请过去,那过来的人态度特别强硬,明显是让她必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