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安打断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耳闻我我不参加文试,但我会走武举之路。”
王夫人这才注意到,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如今肩宽背阔,握笔的指节处布满老茧。
她忽然想起这五年来,每天寅时总能在后院听到的破空之声——原来那不是风声,是少年在练枪。
“燎原枪法我已练至巅峰。”
吴承安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右手虚握成拳:“游龙剑法也能使的随心所欲。”
说着脚尖轻点,身形忽然后撤三步,做了个收势的动作。
院中落叶无风自动,打着旋儿聚在他脚边。
王夫人怔怔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忽然发觉他眉宇间那股书卷气,不知何时已化作凛冽锋芒。
知道这一刻,她才明白对方早就有所打算。
长叹一声,她问道:“此事你可有和宏儿提及?”
“正要请夫人帮忙隐瞒。”
吴承安恳切道:“待武举放榜之日,我自会向少爷解释。”
午后阳光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夫人沉吟了许久,终于缓缓点头:“我答应你,只是县试当日你又该如何瞒过他们?”
“夫人放心。”吴承安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已有安排。”
王夫人见他有主意,最终也只能答应下来。
说服了王夫人,吴承安见时间还早,便去练习武艺。
申时三刻,后院忽然响起凌厉的破空声。
吴承安手持一杆镔铁长枪,枪头红缨如跳动的火焰。
只见他马步稳扎,枪出如龙,每一式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枪尖划过处,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断面光滑如镜。
这便是“燎原枪法”!
讲究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虹。
吴承安将枪法使完,额头不见半点汗珠,反手又抽出腰间佩剑。
剑光闪烁,在夕阳下泛着秋水般的光泽。
游龙剑法讲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但见吴承安身影忽左忽右,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忽然他纵身一跃,剑尖在槐树干上连点七下,落地时,树皮方才簌簌剥落,露出七个整整齐齐的“杀”字。
“好剑法!”院外突然传来喝彩。
蓝元德第一个进来,笑着调侃道:“安哥儿今日怎么有兴致练武?莫不是县试在即,压力太大,练习武艺释放一番?”
吴承安收剑入鞘,笑而不答。
这时王宏发和谢绍元也从前院走来,三人围着石桌讨论起县试的考题。
吴承安将三人的县试文书交给他们。
王宏发接过文书,大笑道:“这次我的排名一定比你们高!”
蓝元德眼睛一瞪:“要是你比我低怎么办?”
“随你怎么办!”
“那就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哼,好啊,如果你比我低,你也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吴承安看着烛光下好友们兴奋的面庞,悄悄握紧了袖中的武举文书。
当夜,他辗转难眠。
武举县试,虽然他有把握,但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和兴奋。
不过,想道武举放榜之后王宏发和马子晋等人的表情,他脸上又不禁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