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她的人是菊香。
菊香手里拿着对牌,几乎是小跑着追上她,喘匀了气才行了个礼。
“谢姐姐,你脚程竟这样快。”
“可是典籍大人有什么吩咐?”
菊香笑嘻嘻的摇摇头:“不是,是我有几句话想和谢姐姐说。”
说着菊香看了谢冰宁身后的宫女一眼,把谢冰宁拉到了僻静的地方,才神神秘秘的压低嗓音说道:“谢姐姐,我是想找你赔个不是,昨晚钥匙的事……是白典籍知你初来乍到,想让我试试你的性情,你可别怪我……”
谢冰宁笑了:“既然是白典籍的吩咐,自然是有她的考量,我为何要怪你。”
“谢姐姐不怪我最好了!”菊香抚着胸口,一副庆幸的模样,又行了个礼:“过两日馆内旬考,白典籍让我去内库再取些纸墨来,我先走了。”
说完,菊香就对着谢冰宁又行了个礼,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谢冰宁暗暗摇头,继续向外走去,那个惠香是个蠢的,而这个菊香就有些伶俐得过头了。
这宫苑深深,即使只是小小的女官,日子也未必比做皇后轻松。
只希望今日去见朝阳,一切顺利才好。
不料刚走了几步,就又遇到了一人。
惠香捂着肚子走路,在转角处正好和谢冰宁走了个对头。
见到谢冰宁,她似是松了口气:“谢掌籍,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我昨晚着了凉,又忽然来了月事,下腹不适,能不能差谢掌籍替我跑一趟大安宫?”
“你为何刚刚不同白典籍说?”谢冰宁的心跳快了一瞬,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惠香苦笑:“我也想说的,可女人的事当着那许多人不大好说出口啊,谢掌籍放心,我这就去回了白典籍,说是你替我去了。”
谢冰宁陷入了沉思。
她其实是有些心动的,试问哪个母亲会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呢?
可她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惠香。
谢冰宁摇了摇头,做出为难的模样:“可是……我也是初来乍到,对大安宫并不熟悉。”
“大安宫只住着大皇子,大皇子也不爱见人,你到了门口把东西交给下人这件事了了。”
“可白典籍那边……会不会不责怪下来?”
“没关系,没关系,典籍大人通情达理,我去和典籍大人说,是我身子不适,央你换的。”惠香不由分说的把手里的匣子往谢冰宁手里塞。
谢冰宁后退了一步:“我今日第一日上职,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
惠香的脸都要笑烂了:“谢掌籍,我这身子真的没法办差啊,大家都是在崇文馆做事,你就帮帮我……”
谢冰宁依然踟蹰。
惠香急的就差作揖了:“谢掌籍,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回吧,我这万一路上污了衣裙是小,办砸了差事可如何是好呢……”
说完见谢冰宁还不说话,把匣子塞给为谢冰宁捧匣子的宫女,然后一脸讨好的看着谢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