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稀薄,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转,身体软得像被抽了骨。
细微的呜咽从喉间溢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若非他有力的手臂箍着,几乎要瘫倒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要晕厥溺毙时,那攻城掠地的唇舌终于撤离。
顾云舟并未远离,鼻尖几乎相贴,灼热的呼吸交缠。
指尖拂过她湿濡微肿的下唇,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什么珍品。
他的声音是那种惯常的低磁,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在她惊魂未定的心尖上:
“脏?”他嗤笑一声,
顾云舟微微倾身,灼热的呼吸灌入她耳蜗,:
“知知,听清楚。” 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你,从来只因为你是你。”
指腹再次碾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磁如蛊:
“——你就是顾寒知。我要的,也只能是我怀里、眼前的这个‘你’。
其他,都是虚妄。”
这宣言,霸道偏执,瞬间将兄妹那层薄纱撕得粉碎!
她没有再挣扎反抗禁锢的“力气”,反而像是被这宣告抽干了所有力气,额头无力地、甚至带着点刻意地抵上他滚烫坚实的胸膛。
“一样?”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带着浓重的哭腔,“远哥哥的心意……知知懂了。”
她微微仰脸,红肿的唇瓣刺目,眼神却脆弱又倔强地迎上他审视目光,“可是……我害怕。”
指尖揪住他衣襟前一点布料,细颤着,带着精心设计的依赖:
“远哥哥待知知……独一无二,可……万一……”她眼中水汽迅速蒸腾,“万一哥哥将来娶了高门正妻……”
她的声音陡然染上尖锐恐惧:“你是顾家嫡长子,开枝散叶是天经地义!
到时……知知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你与她举案齐眉?
看着属于我的……统统给了旁人?”
“那今日远哥哥说的话,又算什么?!”
她眼中痛楚锐利如刀,“还是说……”
“哥哥只想……将我当作一只见不得光的金丝雀,藏在暖帐深闺,只能伴寝承欢,任你把玩消遣?”
她适时地打了个寒颤,声音染上惊怖:
“若真如此,一旦被祖母察觉,被世人知晓…我这等出身,他们只会说我勾引嫡兄\"
像是被这可怕前景彻底击溃,她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与……
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猛地踮脚,将自己仍在颤抖的唇瓣笨拙地、短暂地凑向他的嘴角!
她这连珠炮似的、字字泣血的控诉质问和那青涩的献吻回礼,
精准地刺激着顾云舟掌控欲和占有欲的神经。
她口中的恐惧和愤怒,落在他耳中,不过是独占欲最动人的告白,是情妹妹该有的烈性和占有。
一丝极淡却真实的、棋局如期的餍足笑意悄然浮现在他眼底——
这只他看中、警惕又聪明的小鹿,终究被他一点点逼进了精心设下的牢笼深处。
后手?
不必了。
她已是笼中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