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算得了什么?
不过学了唐爷一点儿皮毛而已!
唐枭收到这些东西后,正和陈参谋长在师部夸铁牛,副官处处长罗涛来报,桦川县公署知事李春平求见。
两个人都是一怔,不明白他来做什么!
李春平进了师部议事厅,眼泪就下来了:“唐将军,你得给我做主啊!”
“李知事这是怎么了?快快快,快坐!”唐枭连忙让座。
坐下看茶,李春平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原来,绥芬河的大户房高远,竟是他亲姑姑家孩子。
昨夜,他姑姑和姑父找上家门哭诉,说新来的驻军将领吴铁牛巧取豪夺,抢了房家所有财产不说,还枪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老两口哭得凄惨,老太太一度背过气去。
李春平大怒,安抚下老两口后,起早备马就奔了响马哨。
听他说完,唐枭拿出了吴铁牛让营部文书写的呈报,递给了李春平:“李知事,你看看吧!”
李春平不想看,此事明显就是那个吴旅长觊觎房家财产,有什么可看的?
可唐枭拿出来了,他不得不看。
于是打开了呈报:
报二十一师师长唐枭钧鉴:
职部驻防牡丹江地区混成旅旅长吴铁牛谨禀
事由:为呈报奸商房高远欺压流民、逼良为娼、行刺职部伏诛事。
窃查绥芬河地面,向称鱼龙混杂,而商贾房高远者,素以经营赌坊、娼寮为业,盘踞一方,俨然土皇帝。
此獠心术险恶,手段卑劣,竟至于诱骗关外流民女子,行“美人纸”之秽事——即令弱质女子为其舔秽拭污,丧尽天良,禽兽弗如!流民本已饥寒交迫,而房某复以高利盘剥,逼良为娼,强占民女,种种恶行,擢发难数。
更可恨者,此獠豢养乡里无赖,暗藏凶器,竟图谋刺杀职部。幸赖麾下将士机警,于争斗之际将其当场击毙。彼时刀光剑影,枪弹横飞,此獠终伏诛于乱军之中,亦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矣。
职部驻防此地,原为保境安民,今见此辈魑魅魍魉横行乡里,实难坐视。
然房某虽死,其党羽未尽,恐有后患。
伏乞钧座明察,速派干员彻查此案,肃清余孽,以正风气,而安黎庶。
谨呈
驻防绥芬河混成旅旅长吴铁牛
民国十四年八月三日
吴铁牛大字不识一个,明显是旅部文书写的。
李春平看罢,汗就下来了,他知道表弟向来跋扈,可没想到竟然做下如此天神公愤之事。
有钱了,显摆显摆没问题,享享福也可以,但拿人不当人,这就过分了!
他放下了呈报,犹豫了一下说:“唐师长,我不能仅凭这一封呈报,就将事情定了性,我要去绥芬河看看,可以吗?”
“没问题!”唐枭看向陈卫熊,“参谋长,你跑一趟?”
半个多月后,陈卫熊回来了。
“老李呢?”唐枭问他。
陈卫熊哈哈一笑:“没脸见你了,直接回去了!”
坐下灌了口凉茶,陈卫熊又说:“怎么着也得给老李几分面子,我和铁牛说,房家那些店铺兑出去以后,把钱都给房家吧!”
唐枭点头:“也好,不差这点儿钱财了,让老李在姑姑面前也有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