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出山时,秦川忽报,发现辙痕。
唐枭、陈卫熊、王福生等人连忙去察看,草深处果然隐现一掌深轮印。
秦川咧嘴道:“是榴弹炮的骡马辙!”
唐枭朗笑:“柳暗花明!”
陈卫熊往辙痕方向看,前面都是杂草和粗细不一的白桦树,根本就没有路。
所有连队集合后,侦察连前面探路,其他连队列队跟上。
二十几米后,发现了树木折断的枝丫,看断口起码两年以上。
还不到百米距离,又发现了辙痕,这次是两道。
侦察连40人穿行在白桦林里,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微不可察。
突然,最前面的李德春扬起手,左右士兵马上停下脚步,其他士兵见状,同样停下了脚,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李德春是步兵旅的侦查连连长,后面的‘春’字习惯带儿化音,都喊他李德春儿。
他朝左右点了点头,两名士兵俯下了身子,开始在草丛中匍匐前进。
大约三十几米后,来到了树林边缘地带,拨开草丛,山坳呈现:破帐环列,油布垛密布,炮管森然。
这么多的物资,估计至少要七八节火车皮。
两名侦查员相视一笑:师长真是神机妙算,果然在这里!
一座帐篷里有人出来了。
是个老毛子,身材高大,一脸红色的大胡子。
红胡子并没走远,靠着帐篷就解开了裤子,‘哗哗’尿了起来。
远处帐篷也有人出来,两个晃晃悠悠的老毛子在争吵,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
草丛里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只是知道有人没意义,必须要探清楚大概人数才行,这样才好制定应对方案。
果然,越来越多的老毛子钻出了帐篷。
这些人大多数都得有三四十岁了,穿的都像要饭花子一样,东倒西歪,一看就没少喝。
两个人查着人数,遗憾的是,都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
很快,统计数字出来了,六十二个人。
这属于不完全统计,只是打架而已,不应该都出来看热闹。
那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其他人抱着肩膀看热闹,一个拉架的都没有。
后来那人躺下不动了,红胡子赢了,扬扬得意,大声喊了几句什么,随后钻回了帐篷。
其他人议论纷纷,有人嬉笑,有人咒骂,很快三五成群都回去了。
山坳里又恢复了安静,侧耳细听,一些帐篷里隐约能听到大呼小叫,明显是在喝酒。
两个人不再逗留,缓缓后退。
侦察连的消息层层上报到了唐枭那里,连同参谋部几个人围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很明显,这伙人就是伊万的那伙白俄残部,怪不得之前发现的生活痕迹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怪不得始终没遇到他们,敢情人家已经找到了这批军火。
唐枭说:“毕竟是中俄边境,这些天来,咱们打猎都不敢开枪,唯恐惊动了他们!接下来,咱们最好同样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把这些白俄残匪全部拿下!”
六十二个人,不开枪拿下,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何况肯定不止六十二个人。
陈卫熊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既然找到了这批军火,他们为什么不运走,在等什么?”
参谋部的钱参谋说:“能不能是刚找到?”
钱参谋大名钱少杰,是原守备旅的参谋,他与李少白的副官赵德山关系很僵。
李少白死后没两天,赵德山消失不见。
有人说是被唐枭秘密处决了,还有人说,他是怕唐阎王秋后算账,干脆做了逃兵。